話落,傅明煙溫順的將手搭進他的臂彎裏,挽住他的胳膊。
要他,還免為其難。
周圍有不少賓客,或羨慕或嫉妒或探究的目光落在傅明煙身上。
來的人都知道,薄啟衡的孫子也就是薄家現在的當家薄寒生,是一個冷血狠辣的主,今日,他主動邀請一個女生卻被拒絕,而那個女生卻說,要他,還是勉為其難的那種。
眾人紛紛猜測,這個女子是誰?
傅明月挺直脊背,跟上薄寒生的步伐,“薄先生,你生氣了嗎?”
沒有聽到聲音,傅明月抿著嘴唇,她一邊隨著他的腳步,一邊伸出素白的手,輕輕扯了扯男人的衣袖,聲音帶著溫柔綿長漣漪,帶著些許無措,“當家……”
薄寒生停住腳步,低下頭,眸光複雜的看著她,沉默片刻淡淡道,“我沒生氣。”
曾經也有一個女子,做錯事情的時候,就喜歡扯著他的衣服,無助又小聲的喊著他。
傅明煙挽著薄寒生來到薄老先生麵前,薄寒生微微低下頭,帶了幾絲恭敬“爺爺,這是傅明煙。”
很簡潔的一句話,卻讓周圍的人都把視線落在他身邊那個女生身上。
隻有傅長風,擎著酒杯,低笑著將視線落在別處。
傅明煙微微彎腰,態度恭敬,“薄老先生好,我叫明煙。”
還記得初見薄啟衡的時候,盛晚安的局促不安,而那時,薄寒生也是說了這麼一句話,“爺爺,這是盛晚安。”
“嗯。”薄啟衡點點頭,“好。”
下午過後,景正輝扶著薄老先生去休息廳休息,雖然薄老先生精神不錯,但是畢竟年齡高了,時間長了也容易困倦。
拿起桌子上一碟精致的糕點,挖起一勺放進嘴裏,傅明煙眸子裏帶了抹促狹,她挖起一勺遞到身側男人的唇邊,“當家,你嚐嚐,甜的。”
薄寒生輕蹙了眉,片刻後低頭含住勺子。
見他吃下,傅明煙笑道,有一絲得逞的意味,“當家我騙你的,這是酸的。”說著傅明煙放下手中的糕點,從包包裏拿出一盒糖,倒出一顆撥開,遞給他。
薄寒生討厭酸的東西。
從她認識他的時候,就發現了。
手捏著糖遞在他唇邊,見他不動,傅明煙笑的溫順安靜,語氣輕緩,頗有幾分誘哄的意味“當家,糖是甜的,吃了就不酸了。”
薄寒生斂下眼底的幽深,低頭吃下那顆糖。
“當家,甜不甜,是薄荷味的。”傅明煙扶著他的胳膊,笑眯眯的問道。
諱莫如深的眼神落在她的臉上,唇齒間還有那股薄荷的甜味兒,想到她包裏帶了一盒薄荷糖,薄寒生問道,“你喜歡薄荷糖?”
傅明煙看著他,笑道,“對呀,我喜歡。”
包裏每天都會放著一盒薄荷糖……
薄寒生和景正輝站在一起,景正輝從休息廳出來後喚住了薄寒生,兩人在一起聊著什麼。
剔透的燈光將他投下的淡淡的影子拉的修長。
身側的空氣裏還殘餘著薄荷糖的味道。
傅明煙撥開一顆,扔進自己的嘴裏。
嗯,果然很甜。
她端起一杯紅酒,並沒有飲下輕搖酒杯,石榴色的液體帶著醉人的色澤。
眼梢的餘光不經意的瞥向他的方向,隔得略遠,傅明煙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隻看見景正輝笑著拍拍薄寒生的肩膀,然後眼裏閃爍著意味不明的笑意,看似不經意的一圈重重打在薄寒生的胸口。
傅明煙眼角一跳——
纖細的手指捏緊玻璃杯,傅明煙擔憂的看著不遠處的男子,他微微蹙著眉,不知是方向的原因,還是燈光的問題,傅明煙覺得那一張清絕的臉彌漫著蒼白。
景正輝那一拳,明顯的打到他的傷口上。
他是故意的試探,即使那晚傅明煙微妙的將景正輝的疑惑打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