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長風回來了?
腳步微頓,傅明月麵無表情的點點頭,經過客廳的時候,看見坐在沙發上的那道身影,在地麵映下悠長的剪影,一抹笑容掛在蒼白的唇角,傅明月想了想,還是停下腳步,輕聲喚道,“二叔……”
傅長風抬起頭,嘴角噙著一抹溫潤的笑,像極了一個長輩的關心詢問,“去哪了,怎麼才回來。”
傅明月移開視線,扯了扯嘴角“嗯,我和三姐一起出去逛了會……”
傅長風點點頭,站起身但是卻沒有走近她,隻是雙手插兜,他看似語氣隨意的問,“買什麼了嗎?”
“沒……沒有……”
好像很怕他會靠近,傅明月退後一步,挺直背脊迎著他諱莫如深的視線,她說道,“二叔我累了,如果沒什麼事我先上去休息一會。”
她卻是是累了,像是昨晚沒有休息好,眼底有一片烏青,在她有些蒼白的膚色上越加的明顯。
撇過傅明月有些蒼白的臉還有那眼底無法忽視的一抹烏青,傅長風擰著眉心,從兜裏拿出一張卡放在桌子上,“好好休息,喜歡什麼東西,自己去買。”
傅長風說完,拿起隨意搭在沙發上的西服,邁著修長的步伐,走出客廳。
文姨從廚房走出來,看見傅長風正在往外走,“二爺,不是說留在這吃飯的嗎?”
傅長風陪著傅遠山去彌河釣完魚回來,傅老去了書房,他坐在沙發休息,快近飯點,這顯然是要留下一起吃飯,傅長風鮮少回來吃飯,文姨高興,多準備了幾道菜,這怎麼要走了?
傅長風笑了笑,說道,“臨時想起公司還有事,文姨,替我隻會老爺子一聲。”
“唉”文姨點頭,看著傅長風離去的背影,又搖搖頭,“怎麼回事,不是說好留著吃飯,怎麼又走了。”轉身打算回廚房的時候,看見傅明月站在客廳的樓梯口,她問道,“四小姐,三小姐還沒回來嗎?”
文姨記得,傅明月是隨著傅明煙一同出去的。
傅明月看著他的背影,知道消失在視線裏,才淡淡出聲,“三姐還有事,回傅宅了。”移開視線,她走上樓梯。“文姨我先上去休息了,今早起得早,太困了。”
回到臥室,傅明月躺倒床上,她想著剛剛在醫院裏。
當自己走進手術室躺在那張床上的時候,蒼白無力的閉上眼睛,感受到那無聲的冰冷和漫長的靜謐,那種深入毛孔的寒意和害怕,她推開醫生,跑了出來。
她坐在長椅上,看著來來往往的或年輕的女子或者年齡稍微大一點的女子,她們或許是家庭的原因或者是不想承擔這份責任走進那個冰冷的手術室。
她摸著自己的腹部,這種血脈流淌微妙的感覺,讓她無法狠下心來。
她知道她不應該這麼做,但是這一刻,她將手放到腹部,讓我自私一次吧。
傅明煙來到夏虞病房門口。
手伸到半空中又緩緩落下,進去之後她該怎麼說,說是自己不小心鬆了手,還是說繁希抱住自己的手臂,她怕傷到他,還是說如果自己不鬆手就會被夏虞給扯下去。
無論哪一種說法,似乎到這個男人眼中都是自己故意將夏虞推下去的。
她這樣猶豫著,病房的門被推開,出來的是溫淼。
溫淼並不驚訝傅明煙會來,對她點了點頭,微微側過身。
這個意思是讓她進去。
病床上夏虞一張小臉蒼白羸弱,單單看她的側臉,精致出挑,隻是左臉上那一抹醜陋的疤痕遮住了這份美感,讓人平添惋惜。
隻是現在……
她額頭的那倒傷口不淺,醫生說可能會留下疤痕,在她崩潰的內心又添了一重筆。
她無法相信眼前這個對自己溫聲細語的男子已經結婚的事實,而且他還有一個孩子,他的妻子還長得這麼漂亮,想起傅明煙那一臉溫媚明豔的笑容,夏虞覺得心底這股劇痛快要將自己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