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上木梯,傅明煙伸手,還是夠不到。
她踮起腳尖,還差一點點。
小腹的疼痛讓她抿緊了唇,低頭看了看地麵柔軟的地毯,她輕輕鬆開握著木梯的一隻手,扶住書架,纖細的手臂努力的往前伸……
眼看,就差一點了,就能碰到這本書了。
僅僅是一本徐誌摩的詩集選。
但是傅明煙卻偏執的想要把這本書拿下了,她並非特別喜歡徐誌摩的詩,可是腦海中卻有一個強烈的念頭,那就是把薄寒生放在最上麵的這本書,那下來。
為什麼?
因為,她了解薄寒生的生活習慣。
她嫁給這個男人多年,追了他多年,她自然是知道,他最喜歡看的書,最珍惜的書是放在書架的最上麵一排。
因為,放在最上麵,其他人才不是輕易夠得到。
可是,今天,她一定要拿下了看看,他最喜歡的這本書。
脖頸間有了濕濕的汗,傅明煙忍住小腹的疼痛,唇角泛著蒼白的顏色,她看著木梯還有最後一層沒有邁上,沒有猶豫,站在木梯的最高處。
手指碰到這本《徐誌摩詩集選》她麵色一鬆,再次努力的一點腳尖,將這本書拿到手但是整個人身體卻是往一邊倒下。
因為她手裏握著書,所以,她掉下來的時候隻能認命的用手肘撐著地麵。
傅明煙躺在柔軟的地毯上,雖然地毯柔軟,但是手肘一陣疼痛。
她放下手中的書,摸了摸被摔痛的手肘,因為地毯柔軟,所以並不是很疼,揉了幾下,傅明煙就將這本《徐誌摩詩集選》拿起來。
她坐在地毯上,並沒有起身,而是看著手中的書,翻開第一頁,入目的是他獨有的字跡,右下方清晰的寫著兩個字。
秦錚。
翻開第一頁,雖然他很愛護這本書,但是依然看的紙張都微微泛黃。
翻了幾頁,卻發現有一頁被撕下了一角。
目錄在最後一頁,她翻過去,卻發現目錄也被撕下來了。
每一頁,似乎都有這個男人的筆記,或者喜歡哪一句話做了標注。
但是在翻到一百頁之後,字跡又是換了一種。
字跡變得清秀均婉,看著,看著,倒像是一副女兒家的字跡。
華城,薄家大宅。
難的一家人聚在一起吃早飯,薄老爺子也消了怒氣,看著薄寒生脖頸間的傷痕,對溫淼說道,“你就不知道給寒生好好的看一下,也不知道包紮好。”
溫淼,“脖頸間的皮膚比較細膩,繃帶裹緊了容易感染。”
溫淼隨意扯了一句,糊弄過去,故意不給當家包紮,不就是想讓薄啟衡看看,看看他下手有多狠。
薄啟衡抿了臉色不在言語,倒是旁邊的沈榆梅從薄寒生下樓就一直看著他,有些心疼的看著他脖頸間的傷口。
這會,順著溫淼的話說道,“爸,寒生到底是你的孫兒,你下手也不輕一點。”
要是擱在平時,沈榆梅不敢這麼說,但是現在,看著老爺子也有些後悔的眼色,才敢這麼開口。
薄啟衡歎了口氣,對溫淼說,“給這小子好好治治,剛剛結了婚,別再留下疤。”
他自己下手還是知道的,最後這一下子抽得,怕是狠了。
沈榆梅驚訝的看著薄寒生,“寒生,你結婚了。”
沈榆梅想不到,他竟然結婚了?
薄啟衡將碗筷撂下,“你看,結婚這麼大的事情也不知道和你媽說一聲,整個家裏人你都不知會一下,你要是說了,季家那幾個小子我還敢讓他們來薄家這麼放肆。”
薄寒生平靜的用完餐,站起身對薄啟衡說,“爺爺,我先上去了。”
薄啟衡知道自己生氣也是白白生氣,自己孫兒翅膀也硬了,越發的沉穩處變不驚,這麼多年管理薄家事業,每一件事情都處理的無可挑剔,揮了揮手,讓他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