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煙接過水杯,她卻是有些渴了,喉嚨幹澀,溫熱的水入喉,她覺得舒服了些,將玻璃杯遞給站在自己身側的男子。
她一句話未說,打量著她現在所處的地方。
傅明煙的視線落在不遠處的窗戶上上,她站起身走到窗前,從這個角度清晰的看見甲板上的一切。
夜色漸暗,船停在海城的碼頭上。
傅明煙閉了閉眼睛,聽見身後傳來的微小的聲音,從窗戶上倒影著她身後站著的男子,她淡淡開口,“小夏,什麼時候了。”
夏虛一笑,低頭看了看腕表,“煙姐,晚上八點了。”
傅明煙點了點頭,伸手撫著自己的脖頸,舒展了一下,等到覺得脖頸不是這麼酸了才轉過頭,看向夏敘。
夏敘似乎知道她要說什麼,搶先一步開口,道,“煙姐,這樣做,為你好。”
傅明煙挑了挑眉,“哦,怎麼說是為我好。”
夏敘看著傅明煙站在窗前,身上穿的淡薄,窗戶開了一半,海風吹著她的發絲有些淩亂,漆黑的發絲落在白皙精致的臉上,妖豔異常。
夏虛走到沙發前拿起搭在沙發上的大衣,披在傅明煙的身上,這才開口,“當時陳羽醒了,所以我不得不迷暈你,帶走。”
傅明煙的笑容明豔又蒼涼,視線重新落在窗外,夜色暗了,隻是今晚沒有星星。
夏敘這樣做,卻是是對的,她沒辦法跟陳羽解釋綁架自己的是兩撥人,一撥是綁架她的,一撥是救她的,與其這樣不如讓陳羽一直都以為是一撥人罷了。
這樣,也省的麻煩。
當時陳羽醒了,如果被陳羽看見夏敘帶她走,那麼陳羽一定會覺得這場綁架是她自導自演或者是她和對方的早有預謀。
這樣,她無法說清。
傅明煙平靜的看著前方,“我睡了多久。”
“兩個小時。”
傅明煙抿著唇不語,看著窗外,過來十多分鍾,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響起,接著是敲門聲。
夏敘打開門,是阿南。
阿南還未出聲,就聽見一聲槍響。
夜色漸濃,一輪明月暈著青染的月華,細細的海風夾著著鹹腥氣吹過,甲板上,女子坐在搖椅上,雙手枕在腦後,悠閑的曬著月光。
片刻,她看向出現在船頭的身影。
“薄當家光臨,小女子有失遠迎。”
她站起身,一身黑色的風衣幹淨利落,手指在空中微微打了個響。
薄寒生出現在船頭,一身黑色的西裝幾乎要和夜色融為一體,夜色太暗看不清他的表情,他手裏拄著一個精致的拐杖一步一步的往這個方向走來,落在地麵的時候發出一聲一聲的響。
在沉寂的夜色裏,格外的清晰。
他身後僅僅隻是跟著溫森和溫淼兩個人。
隨著女子在空氣中手指骨節摩擦發出的那一聲響,伴著夜色從艙內立刻湧出一批穿著黑色衣服的人,手裏無疑都拿著槍。
而且,船慢慢的開啟,往海中央駛去
傅明煙看著窗外的情形,沒有聽見阿南和夏敘在說什麼,身後交談的聲音停止,阿南離開,夏敘關上門,想了想把燈關上,然後走到傅明煙身後。
傅明煙看著窗外,熟悉的身影,唇角漫過一絲淡笑,她伸手將窗戶打開。
海風將男人低沉黯啞的嗓音吹拂過她的耳畔。
“陳羽呢?”
傅明煙的笑容美麗又薄涼,她側頭看著站在自己身後的夏敘,淡淡開口,“小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陳羽就是景羽”
夏敘看著傅明煙笑容裏麵的譏誚和薄涼,低下頭,“煙姐,我也是不久之前才知道,我……很抱歉……煙姐,沒有及時告訴你。”
“哦。”傅明煙轉過身看著窗外,手指輕輕摩挲著無名指上的戒指,冰涼的觸感滲入血液一般,她聲音平穩的說,“現在說,也不晚。”
夏敘看著在夜色裏,傅明煙顯得平靜又柔和的臉,片刻,“煙姐,你什麼時候知道她是景羽的。”
傅明煙撫了撫被風吹亂的發絲,“剛剛啊。”
聽到傅明煙輕柔的嗓音回答,夏敘一窒,沒在說話,似乎是傅明煙表現的太平靜,似乎是她表現的和往常一般,所以,夏敘錯覺的以為她早已知悉。
她的回答,沒有絲毫震驚,驚訝,平靜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