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煙想著,蹙著眉放下手中的碗,將煙盒裏麵僅剩的一顆煙拿出來,放在唇邊。
她拿起火機,摩挲著上麵細致的紋路,幽幽的火苗燃起,她還沒來得及點燃,一根修長的手機將她唇邊的香煙抽走。
在她臉頰擦過一陣微風。
車子停在山腳。
傅明煙下了車,走了幾步,沒有聽見引擎發動的聲音,就又轉過身,走到車前,屈指敲了敲車窗。
車窗搖下,隻搖了一半。
傅明煙移開視線沒有看他,唇邊似乎還有男人之間的溫度。
想起剛剛在盛苑,男人將她擱在唇邊的香煙抽走,他一副肅冷淡漠的表情,讓她在一瞬覺得自己就像繁希做錯了事情被他逮見一般。
而她沒想到的是,周嬸跟薄寒生說她要去看傅老爺子,薄寒生竟然驅車帶她。
做到車裏,她輕聲問道,“你不用去公司嗎?”
今天不是周末,就算他是大老板也不用這麼隨意吧。
而男人的視線平靜的注視著前方,眉宇沉淡,“順路。”
順路嗎?
傅明煙看著車窗外的街道,雖然不是說是南北兩天路,相差很大,但是確是很繞路。
因為傅老爺子喜靜,所以在玉溪山山腰購置一套別墅,風景秀麗怡人,但是確是在郊區。
一來一回就要快兩個小時。
傅明煙收回思緒將視線落在他隨意搭在方向盤的手指上,嗓音幹淨溫和,“當家,我好久沒來看爺爺了,中午留在這吃飯,晚上……”
她話語一停,“晚上……我爭取早點回去。”
男人聽完她的話後,淡淡“嗯。”了一聲,就驅車離開。
傅明煙看著絕塵離去的車,撫了撫額角,還真是……
步行了十分鍾左右,走到別墅門口。
文姨早已經在門口等候著,一見她來道,立刻迎過來,“三小姐,你回來了。”
傅明煙笑著走進去,邊走邊問道,“二叔來了嗎?”
文姨回道,“二爺來了,在和老爺子在客廳下棋呢。”
文姨似乎是還想說什麼,但是在猶豫著,傅明煙看著文姨的神色,眸光一掠,淡淡出聲,“文姨,怎麼了?”
文姨看了看客廳的方向,“三小姐,今天二爺回來的時候……”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傅明煙就聽見從客廳裏傳來的一道清許舒服的嗓音。
“老爺子真的寶刀未老。”
接著是傅遠山爽朗的笑聲。
傅明煙挑了挑眉,這道女聲不是……傅明月的。
“文姨,今天家裏來客人了?”
傅明煙雖然是這麼問著,但是說的確實極其的肯定,看著文姨點點頭,她唇角泛過一絲笑意,手指輕輕纏繞著散落在胸前的發絲,傅明煙走進客廳。
視線裏落入一道優雅的身影,穿著一身品牌黑色的毛呢裙子,雙耳帶著淡雅柔亮的珍珠,發絲柔順的披散在肩膀,麵容姣好,不算很好看,但是確是以為一舉一動都是極其優雅知性的女子。
年齡不大,看起來和自己差不多。
她的臂彎裏搭著一件灰色的西裝,整個人站在傅長風身後,雖然她的視線一直落在棋盤上但是確是細致的留意著傅長風的一舉一動。
傅明煙看著傅長風身上隻穿了一件淺藍色的襯衣,又看著站在他身後溫順的抱著西裝的女子,淡淡的揉了揉眉角,走過去。
“爺爺,走這裏,要不然就被二叔給堵住了。”
傅明煙走過去,看著棋盤,在老爺子落子的前一步將他的手攔住,然後放在另一處的位置。
傅老爺子很高興但是卻佯裝不悅,“觀棋不語真君子,我和你二叔正在下棋呢。”
傅明煙走到傅遠山身後,將包隨意放在一處,替他輕輕捏著肩膀,有些撒嬌的笑道,“哎呀,明煙不說了不就是了。”
她看著棋盤,彎下腰附在老爺子耳邊,“爺爺你別走剛剛那一步,要不然就輸了。”
傅老爺子也是縱橫商界多年,誰敢在他麵前指手畫腳的,傅明月性格文靜柔斂,傅明煙常年在國外不經常伴他身邊,但是她從小就性格野蠻驕橫,長大了更甚。
也隻有傅明煙敢在他麵前這樣做。
傅老爺子瞪著她,“你這個丫頭,下棋怎麼能悔棋。”
傅明煙回道,“爺爺不是還沒落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