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的時候,昨天手臂上抽血的位置有些酸痛,不過比起胃裏的翻滾,這點痛直接可以忽略不計了。
看著喬笙快吃完了,傅明煙看著手機上的時間,晚上七點。
她站起身,喉嚨裏那一句‘咱們走吧’還沒有說出來,胃裏突然翻滾的厲害。
傅明煙實在是忍不住了,匆匆扔下一句‘你在這等我。’就跑出包廂。
在走廊裏,她拉過一位服務生,蹙著眉問,“洗手間在哪?”
順著服務生所指的位置,傅明煙伸手推女洗手間的門,但是從裏麵緊緊閉著。
胃裏絞痛翻滾著,傅明煙伸手捂住唇,抬腳踹了一下洗手間的門,裏麵傳來一道女聲,“誰呀……啊”
接著,裏麵傳來的是無法抑製的呻吟聲。
女子聲音嬌媚婉轉。
傅明煙一怔,沒想竟然有人在洗手間……
實在是容不得她多想,她在胃裏馬上翻湧的那一刻,衝進旁邊的洗手間,並且將剛剛要走進去一個男子推了出去,鎖上門。
被推出門外的男子握著手機打電話的動作一滯,聽見裏麵傳來的嘔吐聲,英俊的眉眼沉了沉。
盥洗池前,傅明煙看著鏡中的自己,臉色蒼白到透明,漆黑的發絲有幾縷淩亂的粘在額前,鬢角帶著濃重的濕意。
她用手捧了水,漱了漱口。
然後從手腕上拿出皮筋,用手指梳理著發絲,將頭發紮起來。
又洗了一下臉,她這才站直了背脊。
從包裏拿出唇彩,塗在有些發白的唇瓣上,看到鏡中的自己,唇瓣的顏色變得妖豔起來,傅明煙扯了扯唇角,笑的虛弱又明豔。
胃部依然叫囂著,但是吐出來之後好了一點,傅明煙這才想起自己是在男洗手間裏,幸好這裏麵沒有人。
在想到剛剛自己好像把一個要進來的男子給推了出去,她呼了一口氣,走到門前,打開門萬一那個男子在外麵,豈不是很尷尬。
但是……畢竟是自己不對……萬一……在耽擱了人家……
傅明煙將門打開,沒有抬頭,視線落在一雙男人的皮鞋上。
好像是一個很高檔的牌子,而且有的熟悉。
她聲音很低,壓製著自己的虛弱,“很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傅明煙說完,想趕快出去,畢竟這是男洗手間,走廊上肯定來來往往的也有很多人,萬一被其他人看見了,多麼……不好。
但是麵前的男子好像絲毫沒有移動的意思,傅明煙自知理虧更不好意抬頭,也沒有說什麼,就像從男人身側的一道縫隙中走出去。
卻不想,對方一抬手臂,扶住門側。
傅明煙咬唇往另一邊走去,卻是被男人的另一隻手臂擋住。
整個人,被圈在男人的懷裏。
傅明煙不得已往後退了一步,而對方直接邁著步伐往前一走,然後反身將門關上,鎖上。
“你……”傅明煙有些生氣,看著男人將門鎖上心裏有些害怕,但是當他轉過身來,傅明煙心裏一顫,按著自己腹部的手也加緊了力氣。
她往後退著,看著一步一步朝自己走過來的男人。
薄寒生。
女人的聲音支離破碎的落在沉寂的空氣裏,聲音很小,又無力。
傅明煙是真的覺得呼吸不動,但是男人卻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一隻手攬著她的腰肢,帶著她往前走了幾步,將她抵在牆壁上,吻得又深又狠。
新鮮的空氣湧入,傅明煙喘息了幾下開始劇烈咳嗽起來。
他的視線落在她死死的壓住胃部的手上,緊緊的攥成拳,抵在胃部。
因為用力,白皙纖細的手背上骨節兀突的分明。
他剛剛在走進來的時候,就看見她唇瓣上妖豔的顏色,明明虛弱成那個樣子還非得佯裝成一副百毒不侵的樣子,薄寒生的心裏一陣無名的火燒著。
終於看著她死死按住胃部的手,那一把火直接從他腦海呼嘯而過,他隻想將她唇瓣上那抹該死的顏色抹去。
他有些嘲笑自己剛剛的樣子,會有這麼幼稚的想法。
傅明煙伸手落在他的膝蓋上,用力的推了一下,聲音有些低啞,“當家……我們……我們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