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給他包紮的,她知道他傷的有多麼厲害,一道十多厘米的傷口,猙獰的流淌著鮮血。
昨晚上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秦白鷺的傷,是喬笙所為。
傅明煙從來不會好奇其他人的事情,但是這一次,她該死的好奇心無法壓製,她想知道,他為什麼要救她,她不認為自己有什麼可以被他利用的地方。
據她了解,秦家和薄家關係關係不錯,雖然秦白鷺看起來和薄寒生關係冷淡,但是到底也是堂兄弟。
傅明煙斂著眸,微怔。
一隻手突然覆在了她的額頭上,那隻手冰涼,她的額頭也是冰涼。
秦白鷺收回手,按住自己腹部的傷口,喘息聲因為疼痛而變得沉重,片刻,他看著她問道,“你今天有哪裏不舒服嗎?”
看著他忍痛蒼白的眉宇,傅明煙心裏一澀,尤其是聽到他沙啞溫和的嗓音,他在擔心自己的身體狀況。
傅明煙知道,他是她的主治醫生,他一貫的都是儒雅溫潤,五年來他雖然幾乎每隔幾天都會詢問她的身體狀況,但是從來沒有像這一次這般。
這五年來,她隻是一直把他當做自己的主治醫生,但是對他的態度也隻是淡淡,並未覺得什麼,她一直覺得,關心自己病人的身體也隻是一個醫生的職責。
但是,此時此刻,她看著秦白鷺,覺得胸腔很悶。
她張了張嘴,“對不起……喬笙一定還在‘雙榴堂’她應該沒有走,隻是有什麼事情……”
秦白鷺搖搖頭,不語,閉上眼睛掩蓋著眼底的情緒。
傅明煙沒有忽略,他眼底快速閃過的那一抹氤氳水色,她低聲想要出言安慰他,“她應該是去找我了,喬笙應該是想要找我,然後才出去了。”
她的話音落下,秦白鷺的身影突然一晃,然後無力的朝她倒下來。
傅明煙驚呼,“秦醫生。”
伸手接住他的身體。
然而有一雙手比她要快,站在包廂裏麵,靠近窗前的男人,幽沉眸光一閃,幾步走來,伸手先她一步,接住了秦白鷺的身影。
傅明煙看著薄寒生,“當家……”
“嗯。”薄寒生應了一聲,將秦白鷺撫到沙發上坐下,掀開他的西裝,襯衣,看了一眼他腹部白色的紗布已經滲出血跡,拿出手機,撥下一個號碼。
過了幾分鍾,溫淼走了進來。
他手中拎著藥箱,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傅明煙,她的手上有秦白鷺留下的血跡,溫淼眉角一跳以為是她受傷了。
他走過去,“太太,你沒事吧。”
傅明煙搖搖頭,“你快去看看秦醫生。”
秦醫生?
溫淼看著薄寒生站在沙發前,修長挺拔的身影散發著沉寂冰冷的氣息,溫淼走過去,看著躺在沙發上眉目緊閉的秦白鷺,拿出藥箱快速的給他處理著傷口。
薄寒生轉過身,看著幾米開外的傅明煙,她低著頭,柔軟的發絲隨著她的動作半遮著蒼白的臉頰,安靜又溫順。
他走過去,伸出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看著她緊緊咬著唇瓣,他手下微微用力。
傅明煙吃痛的鬆開唇瓣,直直的看向他深沉的眼底。
她心裏委屈,加上喬笙不見了,她胃裏抽痛,但是剛剛秦白鷺來了,她直接忽略了自己的胃部一陣一陣的疼痛。
現在,她看著薄寒生,想到傅長風說的話,她在想,如果薄寒生知道了陳羽當年離開他是因為這,那麼現在一切的平靜是不是就要被打破了。
她伸手拂開男人捏著她下巴的手,突然撲倒他的懷裏,臉頰貼在他堅硬冰冷的胸膛。
一開始她隻是想這麼在他的懷裏休息一下,但是這股熟悉的氣息將她包圍,他身上獨有的清冽的氣息,混合著煙草香,她眼底一陣酸澀。
慢慢的,傅明煙也不知道怎麼了,將臉埋在他的胸口,她承認,她是挺賤的。
要不然,她怎麼會想哭。
在這個熟悉的懷抱裏,她有些忍受不住眼底一陣一陣的酸澀湧動。
溫淼給秦白鷺處理完傷口,轉過身看著薄寒生依舊挺拔的站在那裏。
溫淼隻是看得見一個他們一個側身,傅明煙在他的懷裏,肩膀輕輕的顫抖著。
秦白鷺的手機響起來,他蒼白的眼睫顫了顫,張開眼睛,側著身一隻手撐住自己的身體想要坐起身,另一隻手將口袋裏的手機摸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