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羽看著他一步一步的走來,掙脫溫淼,連忙走過去。
“我知道……你……不會真的讓我走的。”
薄寒生看著她,“陳羽,人得往前看,即使當年你來了,我也不會喜歡你。”
他突然低下頭,神態溫柔的在她耳邊低語。
陳羽蒼白了臉,肩膀顫抖著。
“不,不會的,你答應我的,你說你會放棄對我爸爸的仇恨,你根本就不喜歡盛晚安,盛愷可是我爸爸的結拜兄弟。你忘了他們當時怎麼殺了你父親,你不會喜歡她的……”
陳羽的神態,近乎癲狂,蒼白瘦弱的身體搖晃著,如風中的落葉一般。
薄寒生吩咐溫淼,“把她送回華城,告訴景正輝,好戲才開始。”
陳羽被溫淼半扶半拖著回到病房,溫淼離開後,她瘋了一般的尖叫著。
將所有能砸的東西全部都扔在地上。
他的嗓音,還猶在耳畔。
“你一直說,她長的像你,但是你知不知道,我喜歡她的時候是在高一,不得不說,你真的很像她。”
傅明煙沐浴完,發絲上冰涼的水珠順著她的脖頸慢慢滑落,她一邊擦著發絲上的水珠,一邊打開浴室的門走出去。
第一眼看見的,就是男人隨意垂在身側的手,血珠滴答滴答的不停的往外流淌,落灰色的羊毛地毯上。
她蹙著眉,“你能不能把手包紮好了再進來。”
傅明煙的視線落在地毯上一抹正在不斷擴大的殷紅,似乎很是厭惡,她快速的用毛巾擦著頭發,走到窗前,將窗戶都打開,風吹散空氣裏窒人的血腥味還有男人身上過分陰寒的氣。
傅明煙的視線不經意掠過男人英俊的側臉,到底是臉皮厚,打了一巴掌也隻是微微泛著紅。
她拉開臥室的門,提高了聲音,“周嬸。”
周嬸一直在樓梯的拐角等著,聽到傅明煙的聲音,立刻趕了過去。
“太太。”周嬸站在臥室的門口,低下頭。
傅明煙挑眉輕笑,“把我臥室的地毯換了,髒了。”
“這……”哪裏髒了?周嬸看著撲在地麵上,柔軟灰色的地毯。
薄寒生所在的地方,地毯上有一片觸目驚心的紅色,周嬸看著他手上不斷流血的傷口,“先生……”
她心裏震驚,太太說地毯髒了,是因為先生的血滴在上麵了嗎?
傅明煙的眉眼慢慢的染上一層冷意,“周嬸。”
“太太,這……”周嬸遲疑。
薄寒生淡淡的看著地毯上的血跡,嗓音淡漠,“把地毯換了吧。”
周嬸“是……”
換好地毯,周嬸離開。
臥室裏,隻剩下傅明煙還有薄寒生。
因為剛剛沐浴完,傅明煙的身上還穿著浴袍,她緊緊的係了係腰間的帶子,沒有吹頭發,就直接的躺倒床上,拉過被子蓋在頭頂。
遮住了空氣裏麵他的氣息。
不想看見他。
下一秒,被子被人大力扯開。
男人的手穿過她的脖頸間將她撈起來,因為他隻用了一隻手,所以傅明煙掙脫了幾下,就立刻他的胸膛。
“你不去陪她你來著做什麼。”傅明煙看著他,伸手指向門口,眉目翹冷,“出去。”
“鬧夠了嗎?”
“沒有。”傅明煙抓起身邊的枕頭,擲向他,下了床,快步走向臥室的門口。
他既然想待在這裏那就待著吧,她出去總可以了吧。
她去繁希的臥室。
鬧?
她傅明煙要鬧,那就一定要鬧個天翻地覆。
竟然說她鬧。
手指剛剛碰觸到門把手,她整個人就被一股力量給抱住,然後一陣天旋地轉,她的後背抵在門上。
薄寒生的一隻手上撫摸著她纖細的脖頸,“你今天在醫院裏,碰見誰了。”
傅明煙不敢掙紮,手指握緊浴袍,“我去看秦姨了。”
“是嗎?”薄寒生低笑,顯然不信。
傅明煙勾唇,“我去頂樓找了喬治,他是你從美國找來的醫生,不信你可以問他。”
說完,傅明煙移開視線,抿著唇。
“還碰見誰了。”
傅明煙往後縮著,碰觸到的是門板,沒有出聲。
“我見到秦姨,喬治,還有好幾個護士,還有護工,秦醫生,還有你和溫淼,還有陳羽和她奶奶……沒了,真的沒了。”
這個姿勢,她著實有些委屈,更多的是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