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寒生腳步一頓,轉身,看著那一片妖嬈的罌粟花海,“送譚老先生,一份薄禮,這種東西,想走我的地方,做夢。”
溫淼手裏拿著打火機,‘噗嗤’一聲,幽藍的火苗在風中搖曳著,他用力一擲,瞬間燃起一陣火海。
濃烈的花香帶著支離破碎灰燼的氣息,蔓延了整個空氣。
那老者一驚,“薄寒生,你夠狠,這裏是東南亞,咱們走著瞧。”他說完,就拄著拐杖,讓手下扶著,快速離開。
火勢滔天,原本妖豔的罌粟花海瞬間被大火包圍,薄寒生走出莊園,上了車,手機響起來,他看著來電顯示名稱,深邃的眼底有一絲遲疑。
還是接聽了。
是宋曆打來電話,“薄總,傅小姐已經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
“我知道了。”男人嗓音很淡,然後掛了電話。
薄寒生閉上眼睛,整個人陷入靠椅中,握著手機的手指,骨節有些蒼白,他整個人就像陷入一場巨大的孤寂一般,唯一的曙光都在黑暗來臨之前被人抽離。
隻有深深的無奈。
溫淼驅車回到他們在東南亞的別墅,車子停下,他看著後視鏡裏,薄寒生依然在閉目休息,溫淼早就知道,在當家要來東南亞之前,他便已經知道,當家會和傅小姐離婚。
因為……
在來東南亞之前,他查到一份資料,上麵是一枚款式簡單的銀戒,這是盛晚安的,而來源,就是東南亞。
來到東南亞之後,他又收到了關於這枚戒指的消息,後來他抓了餘唯等人,才確定,戒指在東南亞一個叫做L先生的人手裏。
這枚戒指是盛晚安的,那麼就意味著,盛晚安在東南亞。
所以,他和當家趕來這裏。
但是,溫淼卻能感覺出,當家,喜歡……傅明煙……
傅明煙跟藍交代了一些事情,就去了海城。
她在一家賓館訂了房間,下午的時候,她打車來到看守所。
許久不見趙澄,對於他,盛晚安一直停留在那一個年輕帥氣,陽光的男生身上,趙澄喜歡寧臻,那時候寧臻還沒有遇見顧涼之,她雖然一直都沒有答應趙澄,但是她對趙澄也是有一定的好感。
所以,他們三個,當時整天都在一起。
八年了,八年的時光把一張熟悉的麵孔慢慢的鍍上一層陌生的顏色。
當趙澄走進她的視線裏的時候,她幾乎認不出,這是她的朋友。
因為在服刑的原因,趙澄的頭發也變成了很短的寸頭,依稀看得出當年少年的輪廓,傅明煙眼底有些酸澀,在他陌生的眼神中,沒有拿起一邊的通話,而是默默無聲的說。
“我是盛晚安。”
趙澄原本平靜的眼底瞬間湧上震驚,然後是鋪天蓋地的喜悅,他站起來,激動的拍打著麵前對的玻璃,情緒無法控製,立刻有獄警上前,將他製止。
從監獄出來,傅明煙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在陌生的街道上,不知道走了多久,她停下,看著絢麗的城市掛上一層夜紗,冬天的街道,尤其是晚上,變得淒清起來。
她走進一家奶茶店,買了一杯奶茶,來到街道的休息椅上,坐了一會。
手機來了一條提示短信,她拿出手機,看了一下,上午的時候,她將自己賬戶上所有的金額都轉給了趙澄的母親。
自從八年前的事情,趙澄一家就離開了瀾城,而趙澄的媽媽積鬱成疾,每天的醫藥費就花去大量的金錢。
而趙澄……結婚了,女兒兩歲了。
他的妻子因為知道他是強奸犯便提出和他離婚,他的妻子無法忍受自己的丈夫曾經是這樣的人。
今天上午的時候,傅明煙找到了趙澄的妻子,一位很清麗的女子,在一家公司設計部工作,傅明煙約她在公司附近的咖啡廳見麵。
她還不猶豫的拒絕到最後接過了傅明煙遞給她的那張卡,人就是這樣,現實才是本質。
她和趙澄結婚三年,自然也不是沒有感情的,趙澄英俊帥氣她當初嫁給他的時候她的那些小姐妹無一不羨慕。
她和趙澄離婚,隻是一小部分的原因嫌棄他曾經是強奸犯,更多是要一個人承受相鄰之間的細細私語,還要承受每天的生活花銷,還要一個人照顧他的父母,一個人帶著孩子。
她一個人無法承受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