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隻會成了落在他衣袖的一粒細微的塵埃。
畢竟這一切,都是幻覺,一個編製的美夢,早有一天,會醒的,他動聽的情話也不在說給她聽。
“我終於明白你為什麼對我很好卻不會喜歡我,我曾經真的想過,嫁給你,一起慢慢的白發蒼蒼,總有一天,你會喜歡我的,即使不喜歡,也會有這麼一點點的感覺。”
“娶我,不單單是因為我用秦然來威脅你,其實,你是在報複盛家,或許沒有我媽媽,薄均堯會喜歡上沈輕梅,而這樣,或許你會有一個美好的童年,你不會在很小的時候就被她拋棄,顛沛流離。”
“對,就是這樣,你們一家三口會很幸福,但是,我媽媽並不是插足與你父母之間,他們本是最美好的相戀,隻是命運弄人,我很同情沈輕梅,但是,我不會可憐她,同情和可憐,看似是相同的,但是,她還不值得我可憐。”
“如果說,你是因為你爸爸的死來報複盛家,那麼你贏了,我不會再恨你,就讓我當年那一命來抵了,我也不想在喜歡你了,我也不想,再在這一場無端的夢裏沉淪下去。”
此刻,是兩周後,傅明煙在華城,她今早,起的格外的早,然後她開始寫著日記。
這個習慣,她無法改,她隻能用日記的形式來傾訴著。
在這兩周的時間,她去見了傅明月,她的腹部已經明顯的鼓起了,傅明月除了臉色蒼白一些,身形並未消瘦,傅明煙心裏一鬆。
她知道,顧南決雖然暫時沒辦法把她保出來,但是,讓她在裏麵舒坦一些還是可以的。
她並沒有隱瞞傅明月,“我過幾天,要去英國。”
看著傅明月空洞的眼底泛起一絲的波瀾,傅明煙又說道,“如果沒有什麼事情,我估計是不會回來了,不會回瀾城,也不會來華城了。”
傅明月動了動唇瓣,“永遠不會來了嗎?”
傅明煙點頭。
“你們都要走了……”傅明月肩膀顫抖著,嗓音支離破碎。“走了,都要走了。”
隔著玻璃,傅明煙看著她的情緒,將要崩潰一般,但是臉上卻是覆蓋著巨大的冷漠,她終究忍不住說道,“明月,他沒死,所以,你要好好的對自己。”
傅明月看著她,她臉上的情緒還在定格在冷漠上,但是她的眼底開始慢慢凝聚著光芒,傅明煙還未來得及說什麼。
獄警便說道,“時間到了。”
她看著傅明月離開,看她一邊走一邊回過頭,傅明煙站起身,用口型對她說,“他沒事,你要好好的對待自己。”
傅長風醒了,早在一周前就醒了。
但是她沒有去看他,一周前,她去了醫院,隻是看了秦端眉,她那一天,在秦端眉的病房站了很久,看護阿姨將秦端眉織的兒童毛衣拿出來。
“夫人給小少爺織的,已經織好了。”
她看著毛衣,上麵還精巧的織著一個可愛俏皮的卡通狗,她緊緊的攥著柔軟的毛衣,看著病床上,此刻熟睡的秦端眉。
媽,我要走了,我可能再也不回來了。
媽,是我不好,五年前我離開了你,現在,我還是要離開你。
我真的不孝。
回到盛苑的時候,她將那件兒童毛衣放到薄繁希的臥室,今天是周末,小家夥正在午睡,美人也在他的臥室裏,慵懶的趴在床邊的地毯上。
她親了親薄繁希的臉頰,然後摸了摸美人腦袋上的毛,走到客廳。
她開始織著那件灰色的圍脖,她這幾天,幾乎每天都在織。
第一條,她有很多處織錯了的,她給了美人,然後她再織第二條,依然是淡淡的灰色,很符合他沉穩而強大的氣場。
第二天下午的時候,傅明煙便已經將圍脖織好了,伸手,錘了錘酸痛的肩膀。
她開始去花園,她讓安伯重新去買了很多蘭花的花種,等到天暖了就種在花園裏。
每天,隻要她閑下來,就一直待在書房,直到晚上,透過窗外看見盛苑外麵亮起車燈,她才下了樓,來到餐廳等著他一起吃晚飯。
晚上,他近乎溫柔的對她,她一開始是拒絕,前三個月,並不穩定,她怕傷到了孩子,但是他細碎的吻落下來。
她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她想說讓他輕一點。
但是她沒有出聲,因為,他似乎很顧及她的感受,她在他溫柔繾綣的低語中慢慢配合著他,他說,“明煙,等下個月,咱們就舉辦婚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