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晚安在盛家門口跪了一夜,盛愷終於同意了認回秦然。
她不知道該怎麼麵對秦端眉,她最敬愛的媽媽,她竟然用這種方式逼爸爸認回秦然,秦端眉和盛愷雖然平日相處也隻能說算得上相敬如賓,但是,,秦然畢竟是爸爸和其他女人生的……
所以,秦端眉不可能不在意。
但是,卻也無可奈何。
瀾城再也沒有叫做秦然的女子,有的隻是盛家的二小姐,盛晚然。
盛晚然依然像往常一樣喊她‘晚安姐’
但是聽著,無端的諷刺。
盛晚然臉上的笑容,在她看來,就像是妖嬈盛開的花,但是全是刺。
在瀾城居住的人都記得,那是一場盛極的婚禮。
奢侈,繁華的程度幾乎到了極致。
盛家大小姐嫁給了一個叫做秦錚的普通男子。
而這個叫做秦錚的男子也成了飯後的談資,沒有顯赫的家勢,竟然娶了名門盛家的大小姐。
在瀾城的名媛圈裏,盛晚安可能長的確實不算特別好看,容貌隻是算的一般,清麗,安靜,這是一隻追隨盛晚安的兩個詞。
但是,即使在美麗的女子也比不上盛家的財富。
追盛晚安的官家公子都能饒著瀾城排一圈,曾經華城的季少為了盛晚安來到瀾城,但是追了很久也沒有追到。
最後,盛晚安嫁給了秦錚,秦錚本來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名字,一下子,傳遍了瀾城。
薄寒生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到曾經的自己,然後夢裏是一個叫盛晚安的女孩,他和她結婚了。
然後在婚禮之後的不久,他和溫森去執行薄啟衡吩咐的任務,受了槍傷。
他看見那個女孩哭的滿是淚水的臉,他想伸手,想摸她的臉,想把她臉上的淚水擦掉。
然後,他就醒了,背脊全是汗。
薄寒生坐起身,胸腔一陣銳痛,一向忍耐力極強的他竟然悶哼出聲,劇烈的咳嗽衝出喉嚨,他下了床,一邊壓抑著咳嗽一邊往前走。
溫淼推開病房的門走進來,立刻將手裏的東西放下,快速走上前扶住他,“當家,你在多休息一會……”
薄寒生沒有推開他,因為他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甚至是借著溫淼作為支撐,往病房外麵走。
溫淼知道他要做什麼,也知道如果不讓他去傅明煙的病房看一下,估計都不會好好的養傷,帶著薄寒生來到了傅明煙的病房。
薄寒生看著病房的門,沒有立刻進去,他眉宇凝起,在壓抑著過分尖銳的疼痛,額角的青筋,不受控製的繃起。
終於,他再也無法壓製這股從胸腔傳來的劇烈的咳嗽,咳嗽出聲,他伸出手,扶在牆壁上,指尖在白色的牆壁上留下深深的劃痕。
“當家。”溫淼擔憂的看著他,看著他因為劇烈的咳嗽而導致胸口的傷口崩裂,殷紅的血開始慢慢的滲出淡藍色的病服。
“我睡了多久。”
等著一陣咳嗽過去之後,薄寒生淡淡的一掀眼皮,伸手輕輕的擦了一下唇角逸出的血沫。
“三天。”
五天前,他衝進手術室。
躺在手術台上的女子,白皙的脖頸一圈烏黑的掐痕,她似乎回光返照一般的朝他輕笑,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隻是艱難的張了張嘴,一個模糊的口型。
“秦學長。”
她沒有再說什麼,隻是安靜的看著他,然後,慢慢的闔上眼。
經過兩天兩夜的搶救,傅明煙終究是從死亡關卡上走回來。
隻是一直陷入昏迷。
這期間,薄寒生一動不動的站在手術室門口,走廊的空氣裏沒有聲息一般的死寂,溫淼和溫森站在走廊上。
溫淼還記得當初他問溫森的一句話,當時他說,傅明煙很像盛晚安。
竟然真的是太太。
傅明煙在推出手術室的時候,醫生對薄寒生說她已經脫離了危險。
薄寒生冰封一般的臉上慢慢的出現一道裂痕,那根緊繃的弦緩緩一鬆,然後他點點頭,開始轉過身,往前麵走,他隻是走了兩步。
就如同失去了所有的支撐一般,身影轟然倒下。
推開病房的門。
溫森坐在沙發上,還有盛晚然。
盛晚然站起身,“哥,你醒了。”然後,她看見薄寒生胸口,正慢慢滲出的鮮血,離開蹙眉走上前,“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