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唯尖叫著,“我就是不走,老夏,我就是不走,我不走。”
傅明煙的指間,摩挲著槍口,她淡淡的笑了,嗓音沙啞冰冷。“不用這麼為難,餘唯,我可以讓你擋在他前麵。”
傅明煙說完,緩緩的舉起槍。
她看著夏敘有些驚慌的臉,一笑,“餘唯喜歡你,想陪你,你怎麼就不能成全她呢?”
她漫不經心的扣動扳機,手槍是消音的,隻有子彈穿破血肉的聲音。
夏敘肩膀一疼,溫熱的鮮血滴落下來,他隻是皺了眉,然後在餘唯怔愣之間將她撈到自己身後,一隻手反身將她禁錮住。
傅明煙麵無表情的輕笑著,“餘唯說了,她眼睛會瞎的,瞎了就沒有人要她了,而且,你以為我答應放了你們秦白鷺就會放了你們。”
她悠閑的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撫了撫被風吹亂的短發,“你們跟了他這麼多年,會不知道他的手段。小夏,我還是想聽你的解釋。”
他沒有名字,因為家人一直喊他的小名,賀。
他從小就不喜歡跟其他的那些小朋友玩,他的童年是一放了學就用最快的速度衝回家裏,來到爺爺的屋裏,因為爺爺會教他怎麼用槍,還有很多身上功夫。
他很笨,爺爺教了他很多遍他都學不會,但是他卻是很勤奮,每天除了做作業就是練習槍法,還有完成爺爺給布置的任務,各種訓練。
爺爺是偷偷瞞著家裏人教他的,他每天都很小心,怕被爸爸媽媽發現,就不讓他繼續和爺爺在一起了。
爺爺教給他的東西,是他一輩子都忘不了的。
在他上小學的時候,爺爺得了重病,在病床前,爺爺說,“賀,把我交給你的那些忘了吧,做一個普通的人。”
他重新和爸爸媽媽生活在一起,但是沒過幾天,爺爺剛剛下葬,爸爸媽媽就開始鬧著離婚。
最後媽媽離開的時候,她喊著爸爸的名字說,賀留給你,這是我人生的恥辱。
他當時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心裏隱約難受。
但是在他初一的時候,學校組織活動,兩天之後他回到家裏,地麵上全是血。
他的爸爸,奶奶,還有鄰居家,所有的人都死了。
而且,是槍傷。
可是,警局卻說是普通的入室搶劫。
他找到媽媽的新家,站在那一棟豪華的別墅小區外麵,他穿的破爛,保安不讓他進去,他就一直在外麵等著,他的媽媽總會出來的。
等啊等,不知道等了多久,一輛高檔的轎車停下,從裏麵走下了打扮的華貴的婦人就是他的媽媽,但是他沒有立刻走過去,因為,他沒有那個勇氣。
而隨媽媽走出來的,是一位陌生的男子。
這種感覺就像迎麵到來一盆盛滿冰渣的水。
冷的他渾身發抖。
他憑著爺爺教給他的本事,做別人的打手,不至於讓自己沒有飯吃。
而且,他找到了鄰居家的那個女孩,那夥人衝進家裏的時候那個女孩在朋友的家裏,所以躲過了一劫。
他可以不吃飯可以不睡覺,但是他必須要照顧好那個女孩。
但是在初三的時候,鄰居家的女孩死了,原因是為了錢,為了生活,她去娛樂城買酒,被一個富商看到,那個富商醉酒後強要了她。
那個富商有些特殊的癖好,將那個女孩折磨的隻剩一口氣。
她閉上眼睛的時候,他喊著她的名字,說,我不會讓你白死的,我會為你報仇。
他之後瘋了一般的將娛樂城砸了個遍,最後,被裏麵的人打折了三根肋骨,一條腿,他在床上躺了一個月,後來,他去地下賭場,沒想到看到了自己媽媽。
此刻,身邊被一個中年男子攬著,卻不是他之前看見的那個。
村子裏都有人傳聞說,自己的媽媽是著名的交際花,說他全家被殺就是因為自己的媽媽得罪了人。
說爸爸娶了媽媽得罪了某位大佬,雖然他們躲在村子裏,但是還是被查到了。
恨意充滿了胸腔,他發誓,他終有一天要把這些人,都踩在腳底下,他要為他全家報仇。
他進了一個組織,每天過著刀尖飲血的生活。
在這個組織裏,他認識了一個人,一位長相斯文俊雅的少年,從此之後他便一直跟著這個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