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裏,薄繁希低頭扒著碗裏的米飯,就差把頭埋進去。
薄寒生手裏拿著文件袋,從樓上下來,就看見薄繁希一臉鬱悶的小樣子。
他走過去,看著薄繁希碗裏還剩大半碗,舀了一碗粥放在他麵前,“把粥喝了,等會讓你媽媽下來吃飯,你上樓把我給你標出來寫錯的題改了。”
“爸爸……”
“嗯?”
薄繁希咬著筷子沒有說話,看見樓梯上正在下來的一道身影,大聲的喊了一句,“媽媽。”
聽著薄繁希的聲音,男人看了一眼樓上慢慢走下的身影,視線即將要碰撞的一刻,傅明煙垂下眸,安靜的往下走。
然後,她走到薄繁希身邊,拉開椅子坐下。
柔聲詢問薄繁希想吃什麼,吃飽了嗎?
薄繁希點頭,喝著粥,抬起頭的時候正好看見男人的身影走出餐廳,他喊了一聲,“爸爸……”
餐廳和外麵客廳隻是用細密優雅的珠簾相隔。
薄繁希咽著粥,看著薄寒生身影漸漸消失。
傅明煙低頭吃著米飯,聽見珠簾的清響,她晃了晃神,然後繼續吃著。
吃完飯,她來到薄繁希的臥室給他查作業,看著上麵已經標出來的字跡,才想起來她之前說讓他來查的。
讓薄繁希將作業改了之後她看著他熟睡的樣子,過來一會才回到自己的臥室。
應該是之前睡了一會,現在一點困意都沒有,她看了看時間,才晚上十點左右。
瞪著天花板,眼眶都發澀了閉上眼睛,大腦格外的清晰。
一直到淩晨一點。
翻來覆去的在床上躺了一會,她有些渴了,起身喝了一點水。
手機‘嗡嗡’的震動。
傅明煙拿起手機,看著上麵的來電顯示,是秦白鷺的,她昨天讓他查阿縈的聯係方式,他說明天給她、
傅明煙快速的接通。
“秦白鷺,你查到了嗎?阿縈在哪?”
那端笑道,“都這個點了,我以為你已經睡了,我也是剛剛收到阿南發來的消息,本來不打算打擾你的,但是我想你應該很想知道,就打電話來告訴你。”
“我睡不著,阿縈在哪?”
“阿縈現在在瀾城,我已經派人把她們安置在我在瀾城的一處宅邸,她們很好,你放心吧。”
傅明煙送了一口氣,又說了幾句,到最後掛電話的時候,秦白鷺說,“今天在瀾城的地下賭場,景正輝的幹兒子被薄寒生剁了一雙手,你猜是為什麼?”
傅明煙,“為什麼?”
秦白鷺一笑,“這個要你猜才有趣。”
她嗓音淡淡,“關於我的?”
“嗯。”
“這我怎麼猜的出來,景正輝的幹兒子,我以前見過一次,不過是以前了,我記的那個染著一撮黃毛,年紀很小,手段倒是毒的很,看人的眼神就像是蛇一樣,所以他不是叫冷蛇嗎?”
“對,就是他,他後來因為聚毒被送進去一次,事情鬧得很大,後來景正輝找人壓下了,不過還是在裏麵關了幾年,去年才被放出了就被景正輝派去了晏城,替景正輝秘密辦了不少事情,剛回來不久,昨天在賭場,被薄當家直接把手給廢了,估計景正輝知道了,這可就有好戲看了。”
傅明煙一笑,清冷嫵媚,“坐山觀虎鬥,秦白鷺,你倒是想的好,等他們都累了,你在出來收拾殘局,你以為薄寒生傻嗎?”
“他不傻,但是你在他身邊。”
秦白鷺繼續說著,“昨天,一個人和他們幾十個人打起來,最後還把景六給廢了一雙手。”
傅明煙坐在床上,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覺得空氣裏帶著冷意,拉過被子蓋上,但是那股涼意,還是慢慢的蔓延在皮膚裏。
她聽著手機那端的話。
所以,她今天下午回來的時候聽見臥室裏傳來那一陣劇烈的咳嗽聲,是因為……
他受傷了?
想起她剛剛走進臥室的時候他似乎在換衣服。
傅明煙沒有太大的情緒,眼底依然平靜的像一片優美安靜的湖泊。
她問道,“那,景六說了什麼?”
“景六說,他在美國,睡過傅明煙。”
早上的時候。
今天是周末,薄繁希在睡著懶覺,周嬸上來先敲了她的房門。
下一秒,傅明煙從裏麵走出來,周嬸看著她已經換好了衣服,問道,“太太,等會要出去嗎?”
傅明煙點頭,“嗯,今天周末,等會領著繁希出去逛逛。”
來到薄繁希的臥室,他還在睡著,傅明煙本來不想讓他醒的這麼早,想讓他多休息一會,但是,她想見小七,這個念頭自從昨晚秦白鷺給她發了地址之後便越發的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