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溫淼走了之後,她坐在沙發上,才發現,她的背脊一直都是僵硬的。
她找了充電器,給手機充上電。
時間是淩晨一點四十。
秦白鷺給她打了一個電話,是九點半的時候打來的,應該是已經把繁希送回家了,想起已經這麼晚了,他應該睡了,她就沒再撥過去。
她真的打算,做到早上七點,然後就回別墅。
但是,慢慢的,她感覺特別困,困得眼皮都睜不開,不受控製的闔上了。
算了,睡吧,到早上再說吧。
傅明煙這一覺,直到溫暖的陽光落在眼皮上,微微的癢,刺眼,她才睜開眼睛。
醒來就是八點五十了。
她一邊撓著自己的頭發,一邊下了床,她一怔。
看著自己躺的地方。
再看看離自己不遠處的沙發。
她記得昨晚是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怎麼會在薄寒生的,,病床上。
雖然病床很大,但是她知道,他似乎是怕她不喜歡,所以,讓她一個人睡在床上。
因為,傅明煙看見,身側的位置是整齊的。
她睡覺的時候一般都和安靜,睡相良好的那種,一張床,她一般隻占一小邊。
床上,有淡淡的消毒水和男人身上的味道。
還有,淡淡的藥香。
病房裏,隻有她一個人。
無端的讓她心情平緩,她用手指隨意的梳了梳頭發,穿上外套,將手機裝進包裏,從包裏拿出鏡子,看見自己的頭發有些淩亂,她又用手指梳理了一下。
拿起包,就走出病房。
她答應他陪他,也是昨晚,不,淩晨。
現在他醒了,她也醒了,應該走了。
剛剛打開門,就碰見端著藥盤走進來的護士。
她一側身,讓護士進來,就要走。
護士道,“小姐,您知道病房裏的人呢?要換藥了。”
傅明煙不得不停下腳步,“抱歉,我也不清楚。”想了想,“可能是他有什麼事情,等會就回來了吧,麻煩你稍等一下。”
“好的。”
來到電梯門前,等了一會數字下動的極慢,她搖了搖頭開始往樓梯的方向走,經過一間病房的時候,聽見一聲女子尖銳的叫聲。
她隻是腳步一緩,皺了皺眉,就往前走。
身後,傳來步伐匆匆的腳步聲,且淩亂。
奔跑的聲音。
傅明煙還沒有來得及回頭看,肩膀一疼,被人大力一撞,她的步伐慣性的往前踉蹌了幾步。
手上一鬆,包落在地麵上。
“啊,求求你了,求你救救我,……啊,啊,求求你們了。”
女子哭泣哽咽的聲音,嗓音沙啞難聽,就如同玻璃摩擦一邊。
“你們放了我,放了啊啊……”
像是野獸嗚咽的聲音,極其的悚人入骨。
傅明煙揉著被撞疼的肩膀,轉過身,看著坐在地麵上,長發淩亂,穿著病服,身上皮膚可見的地方都綁滿了繃帶,掙紮哭泣的女子。
幾個看似保鏢的樣子的人上前將她拉起來,但是她掙紮的厲害,而且,有些癲狂的意味。
傅明煙沒有看戲的打算,既然被一個瘋子撞了一下,那麼,想必對方也不是故意的,她也不好和一個瘋子過去不去。
將落在地上的包撿起來,走廊裏,漸漸的人多了起來。
推著醫藥車的護士經過,那女子猛地衝上去,奪過車上的藥劑,然後將車子推翻,拉住護士的手,“求求你,救救我好不好,啊……救救我啊。”
護士雖然見過很多病人,但是也沒有遇見這樣的場景,驚慌的後退,“你快放開我。”
幾個保鏢沒想到她能掙脫,趕緊上前重新將她控製住。
傅明煙本來要走的,但是聽到保鏢的聲音她又停下腳步。
不單單是保鏢說的那句,“陳小姐,你冷靜一些。”
而是傅明煙覺得,這道聲音,她似乎在哪裏聽過,果然,她轉過身看見唐毅將那女子控製住,但是手下的動作,刻意的放輕。
耳邊,還有竊竊討論的聲音,混合著那女子掙紮哭喊的聲音。
傅明煙看著那女子的背影,走過去,唐毅看著傅明煙,一怔,隨即道,“太太。”
傅明煙彎唇淺笑,看著那女子因為掙紮哭喊而有些扭曲的臉,臉頰上帶著傷痕,但是看起來並不深,嗓音清冷的吐出兩個字,“陳羽。”
陳羽的意識似乎已經停留了一個極端,她看著傅明煙,瞳孔猛地擴大,然後就昏厥過去。
陳羽被推進手術室。
手術室門口,唐毅看著去而複返的傅明煙,有些為難,“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