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煙看著棋盤上,突然笑了一下,“喂,你要輸了。”
她笑的很純粹,完全不摻雜任何的因素,薄寒生看著她,心情似乎格外的暢快,即使他要輸了。
他看著棋盤,似乎在思考,“輸了有什麼懲罰嗎?”
傅明煙點頭,“當然了。”
她支著臉頰,盯著棋盤想了想,然後說道,“我還沒想好,先欠著,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
“好。”
三局,薄寒生應了一局。
傅明煙看著棋盤上被黑子包圍的白子,她這一局本來可以贏的,但是就在她快要贏得時候,突然一下子發現,自己隻是走進了他布下的陷阱裏麵。
腦海間突然想起一歌詞。
‘才走出你控製的領域,又跌入你安排的困局。’
就是,不管怎麼走,進退都無力。
她似乎在這一刻才明白這個男人,他讓著她,她的棋藝很好,但是比她好的人大有人在,他就是其中之一,傅明煙笑著問,“我輸了,你想要什麼。”
薄寒生站起身走過來,將她抱起來,然後他坐在躺椅上,將她放在自己的膝蓋上。
搖椅承受兩個人的重量,輕輕的搖晃著,傅明煙將頭靠在男人的胸膛上,耳邊是‘怦怦’的心跳聲,幾乎要穿透她的耳膜,到達她腦海的最深處。
搖椅輕晃。
空氣靜謐,光線帶著溫暖打在她和他的身上。
傅明煙久久沒有聽見男人的回音,抬起頭看著他,他隻是深深的凝視著她,一句話沒說,傅明煙沒有看他的眼底她無法猜忌的光,將頭低下。
似乎他隻是想,這麼安靜的抱著她。
然後,安靜的看著她。
陽光溫暖,傅明煙幾乎都有些困了,再加上微微搖晃的搖椅,她伸手把玩著男人胸口上的襯衣扣子,輕輕開口,“你想要什麼呀,你還沒說。”
男人將手指放在她的發絲上,“讓我,這麼抱一會吧,你要困,就睡會,等會午飯我再叫醒你。”
傅明煙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那你等會記得叫醒我。”
“嗯。”
也不知道是陽光溫暖,還是被搖椅給晃的,傅明煙很快就睡著了,雖然窩在男人的懷裏沒有在床上舒服,但是,這些天被他抱著睡習慣了,鼻端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息,很淡,很好聞,男人身上的味道。
薄寒生看著她熟睡時的側臉,五官沒有平時這麼明媚嬌豔,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溫婉安靜,他的目光越來越深,最後裏麵直接彙成了深不可測的重流,他騰出一隻手,摸了摸傅明煙的臉。
然後看著自己的手,伸到自己的眼前,從男人的指間,透過窗外的光線。
他搖了搖頭,看著站在不遠處正在等候的傭人,一個眼神示意,傭人走過來,拿過毛毯蓋在傅明煙身上,接著,將棋具收好離開。
薄寒生閉上眼睛,心裏如同滴了一滴的墨汁,慢慢的暈染開來,他想起剛剛眼前出現的重重光影,無法捕捉的模糊,他拿起放在案幾上的手機。
過了一會,又放下,抱緊了懷中的女子,慢慢的闔上眼。
享受這一刻,為數不多的美好時光。
這是一處格調精致大氣的花園別墅,在陽台外麵,置了透明的玻璃花棚,一年四季,都能看見裏麵,鮮豔奪目的顏色,生命而又活力的花海。
空氣裏,芬芳彌漫。
陽台的窗口打開了一扇。
正是中午,冬日的陽光最溫暖的時刻,溫柔細膩的落在陽台上,熟睡的人身上。
傭人已經做好了飯菜,走到陽台,想要叫先生還有太太來用餐,但是他們還在沉睡,男人熟睡的時候,側顏溫和到了極致,就像是一副淡雅卻又格調低沉的水墨畫,濃墨重彩的驚豔時光,細致淡然的溫柔歲月。
傭人沒敢打擾,看著金色帶著暖意的光線落在他們身上,走上前,輕輕的將窗簾合上。
氣息靜謐。
傭人轉過身,男人已經睜開眼睛。
“先生……”
男人皺眉,伸手擱在唇邊,傭人離開噤了聲。
眼前的視線,慢慢的恢複清晰,薄寒生微微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體,他們倆窩在這個不大的搖椅上,原本他以為睡不著的,因為他向來淺眠,但是她似乎睡得格外的安穩,動都沒有動過。
他的心,似乎也因為她慢慢的趨於平靜,再加上窗外的好時光,就睡著了。
薄寒生醒來之後就一直看著她,她熟睡的時候像一隻小貓一樣,雙腿喜歡蜷縮著,他的一直手攬住她,她抓住了他衣袖的扣子,睡得格外的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