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昨天所穿的那一件。
她下了床,沒有穿鞋,走過去將男人的西裝拿起來,她看著男人的這件西裝,有些懵。
這麼說,昨天是他把她抱進來的。
這麼說,昨晚那一場夢是真的。
傅明煙抱著西裝,唇邊彎起一絲淡淡的笑,走進客廳,她看著放在茶幾上,一個巨大的保溫盒,上麵印著某家早餐店的logo
應該是他訂的吧。
她本來感冒,胃口不是很好,但是此刻,心情微微好了一些,自然也想吃一點。
吃了飯,她又吃了一點退燒藥,就躺在沙發上看著手機,上麵打開通話記錄,上麵顯示著昨晚九點四十五的時候,有一則長達十分鍾的通話。
是和傅明月的。
昨晚,明月打電話來了。
傅明煙立即撥過去,撥了兩遍對方才接通。
她還沒有出聲,傅明月嬌笑的嗓音就傳了進來,“姐,怎麼回事啊,昨晚和薄先生在一起,我還在擔心你呐,想讓子硯看著這三隻,然後我趕回家陪你。”
“好了,別鬧。”傅明煙微笑的蹙眉,拿起抱枕抱在懷裏,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我昨晚睡著了,也不知道他來了,我真的應該撐住,不要睡,我今早醒來,他早就走了。”
“我等會吃完飯,就帶小七回去。”
“不用,我去找你吧,我也想看看平安還有平心這兩個小家夥。”
傅明煙想起自己還沒有去見過這兩個小家夥,就想去見見,再加上昨晚睡得很好,現在感覺整個人都好多了,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看著鏡子中眉眼慵懶有些蒼白的女子,笑了笑,換了一身衣服,拎著包走出去。
顧平安長的像極了傅長風。
傅明煙看到的第一眼,就怔了,簡直就是傅長風溫潤腹黑的翻版。
可能也是遺傳了傅長風身上的某些有點,哥哥特別寵妹妹。
見到傅明煙來了,平心甜甜的喊著‘煙姨。’
平心的性格,真的是大小就看出來了,隨著傅明月,安安靜靜的,她走過去,將平心抱起來,平心簡直就是乖的不行。
也不認生,安靜的趴在傅明煙的肩膀上。
傅明煙想起薄繁希,但是繁希一直待在老爺子哪裏,小家夥會不會還怨著她,但是,她現在也抽不開身去華城。
中午,在明月家裏吃了飯,趁著小七午睡的時候,她跟明月打了一聲招呼,讓她先照看著,她收到一條短信。
南鴻街。
傅明煙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
大片大片,遮天蔽日的破舊樓層,密密交織的電線。
這裏是整個繁華的瀾城,最底層的地方。
阿南說,陳羽住在這裏。
走過一條幽深冰冷的巷子,傅明煙看著爬山虎溢滿的牆壁,敲了敲那扇紅漆斑駁的門。
“稍等一下。”
是一道聽起來有些蒼老的男聲。
開門的男子全身捂得很嚴實,穿著長袖,長褲,帶著口罩,帶著鴨舌帽,隻露出一雙眼睛,但是幽深好看。
那男子見到傅明煙,顯然一怔。
傅明煙淡淡出聲,“你好,我找陳羽。”
男子的嗓音很是沙啞,“她不在,剛剛出去了。”
這樣啊,傅明煙將一張紙條遞給他,上麵寫著她現在的聯係號碼,“麻煩你等她回來的時候把這個給她,讓她給我打個電話。”
男人並沒有接,一雙漆黑明亮的眼睛一直看著她,“不好意思,我們這裏信號不好,也沒有手機,要打電話也得去商店或者電話亭裏麵打。”
傅明煙從敞開的門裏看見院子裏麵擺放的物什,很簡單,一口井,兩把椅子,還有一張桌子,桌子上擺放著一台收音機。
傅明煙皺眉,將手中的紙條收回,她分明覺得麵前這個男子看著她的目光很複雜,而且有些熟悉。
她挑眉問道,“請問,你是……”
他回答的很清晰,“我是她的丈夫。”
傅明煙有些意外,“抱歉,打擾了。”
男人的聲音從口罩之下傳來,“你要是有什麼問題,可以問我,我知道的都會告訴了,我不希望你們來找她,她好不容易恢複成現在的樣子,也許是她咎由自取,但是,你們也不能說自己一點過錯也沒有。”
自從她在薄氏遇見那個叫做景虞的時候,她就一直在想,但是腦海間隱約有一個模糊的身影,但是怎麼也想不出來。
景虞和景羽,姓氏,讀音都太像了。
完全就是刻意所為。
她昏迷了一年多,瀾城發生了很多事情她都不知道,比如說,這個景虞是哪裏來的,為什麼在薄寒生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