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身邊的男人,他當時說,‘你不用愧疚,你有你的目的,我也有我的目的,我們之間,不需要有愧疚。’
與傅明月來說,這是一個很好的借口。
在英國的這四年時間,都和顧南決在一起,爺爺爺不會有懷疑,因為之前爺爺一直說顧南決很有經商的頭腦,也一直在誇讚他。
但是傅明月想不明白,為什麼爺爺不喜歡顧向謹。
她以前也曾試探性的,提起過關於顧家二少爺的一星半點的話,但是每次爺爺的臉色都不好,她也不敢說了,而且,爺爺一定知道傅長風就是顧向謹。
他們之間一定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協議。
快要走到山腰的時候。
傅明月的心裏卻生了想要退卻的心思,因為她遠遠的就看見停在別墅門口的一輛車,黑色的賓利,是傅長風常開的那一輛。
果然,在這裏,會碰見他。
想必她要回來,顧南決應該已經給爺爺打過電話了,所以,曆叔早早的就在門口等著,看到她的時候便幾步迎了上來。
“小姐,你可算是回來了,這幾年在英國放假的時候都沒回來,就是打幾個電話,老爺子可念著你呐。”
曆叔笑眯眯的說完,才看著傅明月身邊的顧南決,“多謝顧先生在英國,這幾年對我家小姐的照顧。”
顧南決淡淡一笑,“客氣了。”
跟在曆叔後麵走著,傅明月有些心不在焉的,連曆叔問的話,她也隻是淺淺的‘嗯’著或者點頭,大多數都是顧南決回答。
曆叔也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到了別墅門口,傅明月越發真切的看著停在別墅門口的這一兩車,有些慌神,“曆叔,今天,傅……二叔回來了嗎?”
曆叔回道,“嗯,今天二爺回來了,正在和老爺子下棋的。”
走到客廳,文姨正端著兩盞茶水往陽台的方向走,見到傅明月,怔了一下,然後便提高了嗓音,邊走邊高興的喊道,“四小姐回來了。”
傅明月在英國一呆就是四年,文姨和曆叔都是看著她長大的,這次好不容易回來了的,心裏當然高興。
可是傅明月的心裏卻是一片陰霾。
文姨的聲音不小,所以正在下棋的兩人也聽見了,傅遠山放下手中的白子,拄著拐杖站起身,看著正在走來的傅明月,拐杖一沉,“你還知道回來,眼裏還有我這個爺爺嗎?”
坐在棋桌前,手執黑子的男人,瞳孔一縮,執著棋子的手,也緊緊的攥著。
目光落在那倒纖細的身影上。
眼眶一陣溫熱,傅明月抬手擦了擦,走到老爺子身邊挽著傅遠山的手臂,努力用一種撒嬌的語氣,“爺爺,明月知道錯了。”
傅明月扶著老爺子來到沙發前坐下,絲毫未看棋桌邊的另一道身影,壓了壓強烈的心跳聲,挽著老爺子的手,“爺爺,你都不知道我在國外可想你了,你別生氣了,我保證這次回來就一直陪在爺爺身邊。”
“想我這個老爺子還不會來看看我,放假的時候也不回來,我讓管家去接你你也不回來,課業就算再忙,也不能連家也不回啊。”
傅明月笑嘻嘻的抱著老爺子的手撒嬌,“我知道了,我以後啊一直跟在爺爺身邊,一步也不走了。”
也不知道怎麼,傅明月看著爺爺布滿歲月痕跡的臉,依然的和藹慈祥,但是心裏卻一陣陣的發涼。
尤其是聽著爺爺再說她為什麼一直不會來。
還有曆叔關切的話語。
爺爺大小就疼愛她,她在江城上學的時候,每個一兩個月必須回家一趟,她若是長時間不回家,爺爺肯定一天幾個電話催著她。
她這次四年沒有回來,竟然還瞞過了爺爺。
傅長風到底是用什麼手段,借口,瞞過了爺爺,還是說,爺爺原本就是知情。
所以,爺爺才不會著急。
傅明月心裏一團亂,抿著唇,不小心打翻了文姨遞來的茶盞,文姨驚呼了一聲,傅明月才反應過來往後躲了一下。
但還是晚了,冒著熱氣的茶水眼看就要落在身上。
一隻手,穩穩的握住了茶盞,盡數的茶水都被男人這一隻手擋去了。
文姨趕緊拿來一條毛巾,“二爺,你沒事吧。”
傅明月側過臉,看著男人將茶盞放到茶幾上,茶葉粘在那隻修長好看的手指上,手背一片發紅,看起來燙的不輕。
傅長風接過文姨遞來的毛巾,擦了擦手,淡淡道,“我沒事,茶水不是很熱。”然後看著傅明月,嗓音溫潤帶著長輩應有的關切,“明月,不小心一點,燙到了怎麼辦。”
傅明月攥緊手指,抬起臉笑了一下,“謝謝……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