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臻下意識的伸手,想要拉住她。
但是她下墜的力量太大,指尖碰到的那一刻,寧臻踉蹌的往前走了幾步,最後鬆開了手,扶著樓梯扶手才沒有被蔚禾的下墜的力量給帶下去。
還沒等她站穩。
下一秒,書房的門打開。
寧臻側過臉,看著顧涼之驚慌失措的衝下樓梯,抱住蔚禾,她怔了怔,恍然知道了,這是蔚禾故意讓他看見的。
故意的。
她沒有想到,蔚禾竟然拿自己肚子裏麵的孩子做賭注……這麼狠心,這畢竟是一條生命啊……
寧臻的指間有些顫抖,抿著唇瓣,看著蔚禾,藍色的連衣裙染上了殷紅的血跡,她躺在男人的懷裏,鮮血不斷的從身下湧出,
別墅裏的傭人也趕了過來,驚慌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蔚禾,蔚禾你怎麼樣。”顧涼之抱起蔚禾,眉心褶皺很深,地麵上沾染著殷紅的血跡,懷中女子淡藍色的連衣裙上更甚。
蔚禾蒼白著臉,淚水模糊,“我……”她艱難的開口,看著站在樓梯上的寧臻,“寧臻,你為什麼……”
她這句話沒有說完,但是效果已經達到。
昏厥在顧涼之的懷裏。
“寧臻,你有什麼好說的嗎?”
男人的聲音,薄冷如刀。
狠狠的落在她的心底。
寧臻淡淡的笑著,低涼嘲諷,看著男人陰鷙的眉眼,“你相信她的話,那我沒有什麼好說的。”
她能說什麼?
她說蔚禾是自己滾下樓梯陷害她的,他會信嗎?
不會。
那麼,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她看著男人冷峻的側臉,還有他小心翼翼抱起蔚禾的動作,還有他眼底的那種稱之為心疼的情緒。
他沒有在理會她,抱起蔚禾步伐匆匆的走出去。
寧臻扶著樓梯扶手,往後退了一步,忘記了是樓梯,差一點被絆倒,一直溫暖有力的雙手托住她的腰肢,待她站穩之後很快的鬆開。
寧臻握緊了樓梯扶手,怕自己在站不穩。
一隻手有些後怕的放在自己的腹部,轉過身,看著扶著牆壁,站在自己身後的顧邵寧,她有些驚訝。
“三……顧先生。”
本來打算喊一聲‘三哥’但是張了張嘴,卻是說的比較疏離的稱呼,空氣裏,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寧臻整個人的神經都是緊繃的。
她不知道該怎麼和顧邵寧解釋。
蔚禾是顧邵寧的妻子,孩子也是顧邵寧的,她清楚的知道,蔚禾剛剛跌下去,,孩子肯定是保不住的……
雖然這些不是她做的,但是誰又相信她。
“怎麼喊的這麼生疏。”顧紹寧扶著牆壁走到她身邊,目光落在樓下那一片殷紅的血跡上,皺著眉。
寧臻咬著唇,“蔚禾她,,顧涼之已經帶她去醫院了,相信會沒事的。”
顧邵寧看著她,臉上情緒如同罩著一層煙霧,“你怎麼不解釋?”
寧臻搖搖頭,“我的解釋,有用嗎?”她抬起頭看著他,“蔚禾是自己掉下去的,你信嗎?”
顧紹寧並沒有說相信,也沒有說不信,他隻是說,“雖然我見你的時間不長,但是我知道你,不會推她下去,這中間,一定有誤會。”
寧臻紅了眼眶。
蔚禾是顧邵寧的妻子,顧邵寧都願意相信她,但是顧涼之竟然不由分說的,隻相信自己眼睛看見的。
他相信蔚禾的話。
他的心裏,隻有蔚禾。
顧邵寧雖然沒說信他,但是這一句‘這中間一定有誤會’如同一束光,帶著溫度,寧臻聲音有些哽咽,“三哥。”
“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