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沒睡。
寧臻咬牙,低喊,“顧涼之。”
男人依舊闔著眼,並沒有睜開,“怎麼還不睡。”
你就裝吧你!!
寧臻,“你攥著我的手,我睡不著。”
男人聲線帶著睡意的溫淡,“你不老實,我要是不攥著你的手,我睡不著。”
什麼邏輯。
寧臻看著他睡著了,用力的想要將自己的手抽出去,男人猛地睜開眼,翻身將她壓下,攥著她的兩隻手腕隨手挑起放在床頭櫃上的領帶將她的手綁起來,動作一氣嗬成。
讓寧臻都覺得,這個動作,他剛剛已經在心裏演練了不止一遍。
要不然,怎麼做的這麼熟練,一絲讓她喘息掙紮的機會走沒有。
“看來是我還不夠賣力,倒是我的錯,我一定讓太太滿意。”說完,男人的陰影將她包圍,堵上了她的唇瓣。
一直折騰到天慢慢的亮了。
顧涼之才放開她。
寧臻不是一點點的難受,整個人都有點昏昏沉沉的,男人鬆開她的手,她坐起身,甩手給了他一巴掌,“做夠了嗎?可以告訴我了嗎?顧涼之,我再也不信你的話了。”
男人的臉上清楚的映著一直巴掌印,但是沒有任何的表情,顧涼之摸了摸臉,冷淡開口,“盛晚安就是薄寒生的妻子,傅明煙。”
寧臻沒想到,晚安竟然一直在自己身邊,她見過這個叫做傅明煙的人,在咖啡廳見過,在片場也見過,這個叫做傅明煙的女子,還幫過自己。
竟然是晚安。
這天早上,她很早就來到傅明煙現在居住的地址,她想過無數次相見的場景,真正相見的時候,隻有眼眶翻騰不息的淚水。
在傅明煙的家裏待到很晚,寧臻也沒有去片場,莉姐打電話一遍遍的催,寧臻也沒有接,這一天,她靠在晚安的肩膀上,說了很多很多。
晚上的時候,傅明煙讓她留下,寧臻搖了搖頭,“我明天再來找你。”
出了傅明煙的小區,寧臻沒有打車,沿著馬路走,走了一段,昏昏沉沉的,她抬手放在自己的額前試了試,有些燙。
難怪今天覺得這麼難受。
渾身用不上力氣。
經過一家藥店的時候,寧臻買了一點退燒的藥,看了一下說明書,仰著頭吃了,喉嚨幹澀,好不容易才咽下。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在寂靜的街道有些刺耳。
寧臻摸出手機,看著屏幕上麵跳躍的名字,突然紅了眼眶,接通,還沒有等她說話,那端傳來帶著怒氣的男聲。
“你去哪了,現在還沒回來?”
“你還知道接電話?”
“你到底去哪了?”
寧臻咬著唇,眼前有些發暈,扶著路燈慢慢的蹲下,“我難受。”
那端的聲音戛然而止。
顧涼之握著手機,隻穿了一件襯衣,大步往前走,方姐從廚房出來,隻看到他將要消失的背影,“先生,你去哪?”
顧涼之幾乎是把車速飆到最快,聽著那端明顯虛弱下來的女聲說的地址,以最短的時間敢到了。
車子停下。
顧涼之下了車,看著明晃晃的路燈下,雙手環膝坐在冰冷地麵上的女子,男人抿著唇,臉色陰沉,一言不發的上前,將她抱起來。
看著她臉頰上不正常的殷紅,皺著眉,動作輕柔的將她放在車座上。
“哪裏不舒服。”
寧臻搖頭,突然抱住他,將臉蹭在他的胸膛,聲音悶悶的,“哪裏都不舒服。”
男人的眼底,明顯的心疼,伸手放在她的額頭,觸手滾燙。
“去醫院。”
寧臻攥著他背脊的衣服,沒有鬆手,就這麼靠在他的懷裏。
男人溫聲哄著,“是我不對,是我的錯,乖,我們去醫院。”
顧涼之將她攬住,一隻手放在她的脖頸一隻手放在她的背脊,“阿臻,是我不好,我們去醫院好不好,你發燒了。”
寧臻感覺自己很累,眼皮也很沉。
這幾年的是是非非的漩渦將她包圍。
再加上今天她終於見到了晚安,唯一執著的心願似乎也完成了,因為發燒的原因,腦袋也暈乎乎的。
男人說什麼話,寧臻其實已經聽不真切了。
隻是好像,下意識的知道。
他子哄著她。
她有些不敢相信?
他會這麼耐心的哄著她嗎?
寧臻很累,她想睡一會,聲音也沙啞的不成樣子,渾身難受,但是男人的身上,似乎是她唯一的溫暖,所以她不想鬆手。
“涼之……”沙啞的女聲模糊不清。
他認真的聽著,“嗯,我在這。”
“你喜歡我嗎?你到底喜不喜歡我?為什麼要一次次的給我希望,又給我絕望。”
這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