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相逢·緣未盡(1)(2 / 3)

“我明明看見你拿走了,你還說你沒拿走?還我!”

女人繼續大聲叫著,甚至帶出了哭聲。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拿了?”

“我就是看見了,你再不給我,我就報警了。”

……

周圍的人越積越多像在趕集,但是嫵毓離開了,她朝著學校的方向走了。

這就是她不顧一切義無反顧在誌願表上填下的學校嗎?

一輛輛豪華轎車擁著的無數張陌生麵孔扭曲地千姿百態,這讓嫵毓看得惡心直想吐,“這個物欲橫流的世界!”她滿臉的憤怒,生硬地把想說的話又都咽了進去。“憤難受,怒難受,憤怒更難受。”嫵毓這樣想。

她低著頭一語不發地鑽進了校園,過度燦爛的陽光在頭頂上張牙舞爪。嫵毓把整個身子掩藏在寬鬆的T恤裏,像極了一個躲避戰亂的難民。就這樣,人們還是不顧一切地透支著自己的生命。

校園裏矮矮的鬆樹在夏季裏變得格外茂盛,陽光照射下的陰影在移動的人群中不斷地穿梭、變幻,如一個個小精靈探求著人類最現實的一麵。嫵毓記起中學的校園裏也有許多樹,密密麻麻的,鬱鬱蔥蔥的,像列隊行進的士兵。在夏天也總是瘋狂地長著,綠蔭裏隱藏著許多把青春做賭注的孩子,他們用不很成熟的動作模仿著成年人。其中那棵歪脖子的怪樹被嫵毓叫作“許願樹”。她忽然想起自己曾經還呆呆地站在那棵千蒼百孔體無完膚的樹下虔誠地做著一個又一個的動作。嫵毓之前聽年老的人們說過,樹老了就會有神仙在上麵,許的願自然就靈驗了。雙手合十,雙眼微閉,隱約感覺到從睫毛之間淌出暖暖的液體,那一瞬間她像極了一個虔誠的信徒。

嫵毓極力地控製著自己的感情盡量使周圍的一切平靜下來,她把波瀾壯闊扼殺到恰當好處,她總是重複地用著這一招。

嫵毓潛入教學樓前麵宣傳欄旁的人流中,勉強從來回晃動的腦袋縫隙裏找到了自己可愛的名字,說起來這個名字還得多說幾句。嫵毓在小時候就對自己的名字有過不滿,最直接的就是在幼兒園剛開始學寫名字的時候別人總是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可是自己居然要比別人用心二到三倍努力地去記筆畫,還有就是後來上學總有老師一不小心把“吳嫵毓”讀作吳嫵毓(流)”,這讓嫵毓感到這個名字有點生厭,一度時期她想改掉。

嫵毓一路走進重點學校的重點班卻不覺得這是一種榮譽,反而很不在乎的樣子。就象小時候一群男孩擋了她回家的路而她竟象個巾幗英雄朝著前麵那個比自己高出半頭的大男孩吼道:敢過來,我就放倒你!

她最接受不了的就是自己居然就是一個女孩,記得小時候她總是問媽媽為什麼我是女孩呢,媽媽的回答總是那句“因為你是媽媽的寶貝女兒。”她總是睜大圓圓的眼睛,那似懂非懂的表情更加可愛迷人。她總是那麼仰著頭呈一定角度斜望著,似乎要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遙遠的地方。

此刻的她沒有感到興奮反而覺得很自然也很平淡。這所謂的殊榮似乎在她的內心沒有激起絲毫的波瀾,她麻木不仁的度過每一個白天黑夜,如同魯爺爺筆下那些眼看槍斃自己同胞的中國人。

她開始埋怨老媽怎麼和那些頭腦不清的家長一起瞎起哄呢?什麼重點班非重點班,那都是人們自己騙自己整出的東西,估計和明星被炒作是一個道理,都是學校編出的謊言糊弄這些可愛又可憐的家長的,誰又知道是真還是是假?

嫵毓總會可憐那些幼稚的孩子和那些幼稚孩子的家長,包括自己的老爸老媽。

記得剛讀初中時一位同學和她談起自己進班時的表情估計她這輩子都無法忘記。嫵毓也就隨便問了問你是找什麼人進來的,結果他說是他姨的什麼女兒的女婿的什麼嬸子總之七姑姑八姨姨的說了一大堆,由此她很佩服這位同學。她當時一下子就意識到該同學有超乎常人的記憶力,於是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