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思想裏它就是他的全部。
“護照下來了嗎?”
“還沒有,在辦,估計過段時間就會下來了。”
如霄說話的時候看不出太多的笑容,他隻是淡淡地在回答她提出的問題。
“真替你高興啊!這可是好事啊!”嫵毓說。
“幸運?我沒覺得,隻是被迫而已。”
如霄眼神裏閃閃發光的東西在漸漸地變暗,他似乎很絕望嫵毓的回答,他或許更期盼的是嫵毓挽留的眼神,可是現在……
嫵毓放蕩不羈地笑著隻為了掩飾自己慌亂的內心。
“太好了,我要提前恭喜你了,法國!多好啊!”
其實此刻嫵毓的表情已經變得更加生硬了!可是他卻沒有發現,顯然他已經完全不在狀態了。
何必這麼計較呢?嫵毓心裏想,應該為他高興才對啊?怎麼可以這麼自私呢?想到這裏她開始為自己的自私想法感到羞愧。嫵毓在潛意識裏整理著自己的情緒,她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一些。
他走的時候那天剛好下著小雨,她沒有去機場送他,因為她害怕自己止不住的淚水。她一直站在窗前直到飛機從她家窗口的天空飛過。
等我回來!她收到了他的信息。
學校附近有間叫月光人的酒吧,嫵毓和心儀不想上課的時候就經常躲在這個地方,時間久了和這裏的人也就混熟了。見麵時也總有說不完的話好象一個人回到了闊別已久的家鄉,什麼都可以聊,漫無邊際。這裏的人一般很多,因為有許多和他們一樣逃避學習的同胞。酒精刺激著這些涉世尚淺的青年人的大腦,讓他們在極度朦朧的狀態下看自己周圍迷幻而陌生的環境,感受這個世界渾濁的一角。在聲響沉重的金屬樂下看到的隻是那些和她們年齡相仿卻要靠另一種方式生存的舞女,她們總是盡量地扭動自己如蛇般的身子為的隻是台下的一聲尖叫或者一個微淺僵硬的笑容。心儀總會在這個時候和嫵毓講一些關於自己不大不小的風騷史,她開始講的時候總會提前要一杯冰水,她說喝冰水大腦會清醒,清醒的大腦說出的東西十之八九還有點譜。嫵毓漸漸地習慣並且無可奈何地接受了浸在嘈雜重金屬音樂氛圍裏看著台上時聚時散的人群,然後他會以一個獨特的坐姿傾聽著許多人生中的許多故事,不是很精彩但也很感人。
你就不和我說點什麼?她總會在說完好多關於自己的事情之後加上這麼一句。
我?沒什麼好說的。我又不是美女,經曆自然少了,嗬嗬……
不說就算了,還經曆少?她總以一種很懷疑的眼光看著嫵毓。
隨便了,信不信由你。也是每當嫵毓把這句話說出的時候她也就不再挑釁了,但心儀總會和語說信你行了吧?
此時,她們頭頂著頭哈哈大笑,直到全部捂著肚子。
嫵毓不會像心儀那樣把所有的事情都倒出來,她總感覺那樣做不是自己的性格。她喜歡悶悶不樂地自我調節然後把一些該忘的事情從自己的腦子裏統統抹掉,留下來的就要好好地封存在記憶的深入在需要時拿出來靜靜地享受。
嫵毓和心儀相互攙扶著跌跌撞撞地走出酒吧,外麵的冷風從各個角度襲來,不經意間打起了寒戰。嫵毓下意識地豎起了拖在肩上的領子,而心儀卻看著她笑著說她嬌氣。在這個時候嫵毓通常是不和她爭辯什麼的隻是笑笑一語不答。
一男一女與他們擦肩而過,心儀又開始了她的長篇大論。“這些小女生啊太自不量力了,自己長得那麼差勁還敢拽帥哥,哪天栽了也不知道為啥……”此刻嫵毓的責任就是扶好她不讓她摔倒而不是和她強嘴。其實她根本連人家長什麼樣子都沒看清楚,卻隻顧在那兒嘰裏呱啦發表自己所謂的高論。那對戀人不時地望向她們,估計兩人早把她們十八代祖宗罵進去了,他們一定在想這個人有病。嫵毓說你少說幾句吧想挨扁啊,她居然揮揮手跟她說了一句你說我在說誰啊你知道嗎?我在說路邊的野豬呢。這家夥真是睜著眼說瞎話,整條馬路別說豬了就連豬糞都沒有。簡直一派胡言,嫵毓終於見識了什麼叫醉鬼了,她心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