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有天知道了,或許他隻想自己擁有你們在一起的時刻吧?”嫵毓覺得很無奈但又找不到心儀說謊的理由。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嫵毓繼續反問。
“一次偶爾的機會吧!相信我就是了!”心儀的眼神了沒有了光澤。
嫵毓從來沒有見過心儀這麼認真過。
“阿寒——”
“曉鬆——”
倆人緊緊相擁在機場大廳的中心。
我們隨便找了一家餐廳,店麵不是很大但也布置得井然有序。
曉鬆給嫵毓的感覺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她就在他的對麵,很近。他的話明顯的變少了隻是偶爾地附和幾聲或者示意性的開幾句玩笑。昏暗的白熾燈下嫵毓看到他消瘦的臉上那雙炯炯有神的眸子中居然帶著幾分遊離和不安。他一直在抽煙,而且一根接著一根,燃盡的煙灰被他熟練地彈落在桌子上光鮮照人的煙灰缸裏,嫵毓掩飾著自己內心的洞察與驚恐。曉鬆之前是不抽煙的,嫵毓心想。或許他長大了,這也是可以解釋的很好理由啊!人都是要隨著年齡的增長變得成熟,然後再漸漸地老去,歲月在這一過程中居然扮演了一個劊子手的角色,似乎對它很不公平啊!
嫵毓不知道那天晚上和他們在那兒呆了多長時間,總之很晚才回家。江寒說送她和心儀可是嫵毓說算了還是先送曉鬆吧,於是嫵毓和心儀各自打車回去了。
曉鬆的回國並沒有激起太大的波瀾,他隻是在一個星期後的某一天安靜地走進教室依舊坐到了自己原來的位置,而且胖班依舊一如既往地對他比任何人都好。
嫵毓一直隱瞞著所有人那天在機場她看見顏玉的事,她一定沒有看錯。她清楚的看到顏玉和一個陌生男子在一起,千真萬確!嫵毓試圖去揣測顏玉的內心卻怎麼都觸及不到她生活的邊緣。她可以斷然地結束一段感情並且在轉身的瞬間進入另一個男人的生活,這是嫵毓永遠都無法逾越的界限。這大概就是為什麼她到現在都無法將如霄從自己的生活中注銷的原因吧?
玉是曉鬆的前女友這一事實是任何人都知道的,可是關於後來倆人怎麼分手的嫵毓卻不甚了解,當她問起玉時她總是說我們不適合,就這樣嫵毓也不怎麼好問了。
高三這段可怕的日子在每個人的激情中消逝著,嫵毓用幾近瘋狂的舉動相信自己美好的命運,開始拚命地刻苦學習偶爾想想畢業後會幹什麼卻感到似乎有點心痛,於是她不再強迫自己有太多的想法。
寒假過後開學沒多久曉鬆又一次向學校遞交了申請,4月23日,他獨自一個人再次飛往美國。
嫵毓覺得其實自己也蠻喜歡學習的,麵對那些難纏的能量守恒、氧化還原反應、曲線與圓的關係還是把它們降服了。有時很慶幸自己的大腦,並不聰明但也不算笨。別人認為很難得題目自己也可以在考慮之後理清思路。嫵毓把這些歸為人們常說的靈感,一種突然間產生的思路。
阿寒打來電話要嫵毓到月光人。是啊!許久都沒有聽到“月光人”這三個字了,感覺好陌生。
看來還是老樣子一點兒都沒變,唯一的變化就是吧台上多了一位調酒師,聽口音他是外地人。
“吳姐,好久不見了,怪想的!”
“油腔滑調,最近還好?”
“好什麼啊?一直都看不到你,到哪兒好啊?最近在哪兒發財啊?”
“窩在書裏發病呢!”
“阿寒在那邊,等你好長時間了。”
“哦,你忙,我先過去了。”
嫵毓走去阿寒所在的方向,朝著蚱蜢指給她的方向她看見他手裏握著一隻裝滿五顏六色液體的高腳杯。
阿寒給我介紹了這位調酒師,他叫李虔,皮膚暗黃,看上去年齡與他們相差不多卻給嫵毓一種很滄桑的感覺。他講話時帶著濃重的北方味,在彼此閑聊的時間裏他們由陌生變得熟悉起來了。他問嫵毓之前有親自調過酒嗎。嫵毓說沒有不過很想試試因為她一直堅信人生的色彩有時也是調出來的。他當時的表情很驚訝可能覺得彼此之間有一種共同的東西被激起吧?他和阿寒講了許多關於自己的過去,而我隻是他們身邊一個不去發問更不去思考他們談話內容的絕好聽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