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鬆坐在沙發上搓著手裏的煙卷似有若無地看著安豪,然而安豪卻不敢正視他的眼神。
趁著楊霞不注意曉鬆推了安豪一下說: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然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安豪的樣子很委屈。說實在的他覺得這事怎麼說都是一險事,所以他站在曉鬆父母的立場上覺得至少讓老人知道這事,於是在心裏掙紮過後他把這事給說出來了,然後就演變成現在的這個樣子了。
當嫵毓從醫生口裏得知捐贈骨髓的人要放棄時,她的心涼了半截。不過院方告訴她他們會盡力說服捐贈者的,但是他們也沒有十成的把握。嫵毓在想,難道展鋒就真得沒有救了嗎?難道他們的緣分就要在此灰飛煙滅嗎?她不甘心。
嫵毓此刻所有的想法都沒有了,她隻想看到一個健康的展鋒,一個能在她麵前玩世不恭的男人,可是……可是這僅有的奢望也被命運玩轉到了極致。就在這個時候,嫵毓想到了淑敏的話,她的腦海裏出現了曉鬆的麵孔。
於是她撥通了曉鬆的電話。
“回來也不說一聲,你什麼意思?”嫵毓半開玩笑地說。
“哦,事出緊急,所以……所以沒有和你聯係,我道歉好吧?”曉鬆的話似乎又多了起來。
“那你要怎麼道歉呢?”嫵毓說。
“請你吃飯?還是帶你出去兜風?你選擇吧!還是有第三方案?”曉鬆笑著說。
嫵毓覺得現在的時間比金子都貴,或許在某一個時刻展鋒會突然離去,她必須為他爭取時間,所以她再也顧不了太多的事情了。
“和我去醫院,好嗎?”嫵毓突然說。
“醫院?為什麼?我最近身體很好的!”曉鬆感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嫵毓,你怎麼了?”
曉鬆看見嫵毓蒼白的臉在空氣中微微地顫抖,她的頭低的很厲害。她覺得自己這樣做很自私,但是比起展鋒的生命她還是選擇了嚐試。她不知道展鋒和曉鬆是親兄弟的這個秘密究竟能瞞多久,但是她發誓她隻是單純地為了拯救展鋒的生命,她對其餘的似乎根本也沒有興趣。
“跟我去醫院!”嫵毓說完就拉起曉鬆的胳膊。
等曉鬆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被推進了同心醫院的綜合化驗科。
“曉鬆,救救他好嗎?”
當曉鬆從屋子裏走出來的時候,嫵毓乞求曉鬆說。
嫵毓的聲音在一點點地風化,如同久置在火山口附近的岩石。她自己都聽不到自己的聲音,因為她害怕,害怕曉鬆的拒絕。
“嫵毓,到底怎麼了?你看著我,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曉鬆扶著嫵毓的肩膀說。
……
“你終於肯做出決定了!”醫生說。
當曉鬆回頭看見醫生時他才恍然大悟,原來他之前要捐贈骨髓的人就是嫵毓口中的展鋒。
“薄雲,不知道為什麼我最近左眼皮老是跳個不停,會不會?”楊霞說。
她依偎在易薄雲的懷裏,但是她的表情很複雜,是那種有事情藏在心裏卻不能說出來的感覺。
“沒事的哦,別瞎想!沒事的。”
在易薄雲的臉上也同樣充滿著太多的無奈與擔憂,他的嘴唇隻是微微地動了幾下,他的眼神在那一瞬間暗了下來,他的內心如驚濤拍岸卻麵孔如湖一般地平靜。
“薄雲,我們該怎麼辦啊?這事曉鬆遲早要是知道了怎麼辦啊?本來覺得二十多年都安安穩穩過去了,可是現在……現在居然出了這種事情?他萬一要是知道了自己不是我們親生的離開我們怎麼辦啊?”楊霞的嘴唇在顫抖。
站在門口準備推門而入的曉鬆驚呆了,原來與自己朝夕相處二十多年的父母居然不是自己的親生父母,他一時間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曉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啊?怎麼站在門口不進來啊?”楊霞忙站起來問他。
“媽,你剛才說的話是真的嗎?你告訴我那不是真的,那不是真的!”曉鬆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