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嫵毓、顏玉,你們今天有時間啊?”
心儀的母親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進來了。
“阿姨!”
嫵毓和顏玉幾乎是同時開口的。
“你們坐吧!”
嫵毓看見心儀母親眼睛裏閃閃的,比天上星星一眨一眨時都碎,可憐天下父母心啊!嫵毓不敢再看她了。
這樣觸景生情的地方嫵毓怎麼會沒有感覺呢,她盡量地控製自己的感情不讓它肆意的泛濫,現在她隻有這樣做了。嫵毓害怕一不小心就會觸動那根敏感的神經然後稀裏嘩啦地釋放甚至一發不可收拾,她簡單地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她想順其自然的把所有細小的動作都解決掉,她終於做到了。
心儀母親的淚水再也止不住了,就這樣在這間蒼白無力的屋子裏流了下來,她盡力地抬頭可是還是像泄了閘的洪水鋪天蓋地地澆灌著她的整個麵容,用泛濫來形容絕對有過之而無不及。
“都怪我,要不是我怎麼會把孩子弄成這樣?……”
心儀的母親已經泣不成聲了。
她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在了自己的身上,這就是母愛,永遠都不會自私的母愛。
所有的人都在賭,賭心儀會在一瞬間清醒或者永遠都是活在癡癡呆呆的世界裏。聽說國外也有過這樣的病例,但是清醒的的幾率很小,這不僅要看患者的毅力,更需要的是我們一直不當回事的運氣。
所有人都在等待奇跡,可是奇跡又在什麼時候發生呢?
之前,嫵毓也有聽心儀講到過她家裏的事情。心儀的父母一直都不怎麼和睦經常吵吵鬧鬧可以說是三天一大吵五天一小吵甚至動不動就搞離婚這一套。就在她們剛升入高三的時候心儀基本上就一直都沒有回過家,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她們一起出去玩的時候,心儀偶爾也會喝酒,喝酒之後說她爸媽真的離婚了,而且她還說她誰也不要跟著她要自個兒生活。當時嫵毓也沒太在意感覺她也就是喝酒以後口不擇言的胡話,想著有點像她當年和嫵毓講起她的風流史一樣不著邊際,隻是聽聽也就算了。不過後來,她就再也沒提起過這事,於是也就漸漸地淡忘了就像當初她說起自己的風流史一樣。
可是後來,這一切都變成了事實。嫵毓開始恨自己,恨自己當初為什麼那麼不近人情,為什麼就沒多問她幾句,更可恨的是沒把她的話當回事也就算了居然還把她的話當作打發無聊時間的閑話。嫵毓想想就想狠狠刮自己幾個耳光。
沒多久心儀就離開了學校,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再也沒有看到她。直到她再一次出現在嫵毓的麵前,也就是嫵毓在課上看到她嘴裏嘟嘟沒完沒了的那次。
心儀的爸媽就算是為自己自私的行為懺悔又能解決什麼問題呢?既成事實也隻有和所有人一樣靜靜地等待著奇跡吧。或許他們現在才有為自己行為負責的想法,可是這些都晚了,太晚了……
為什麼要將上一代的恩恩怨怨波及到下一代呢?為什麼?為什麼……嫵毓常常這樣想著,她覺得沒有過不去的坎兒。
“嫵毓,你怎麼了?怎麼從進門到出門你都那樣,我可不想你也成了心儀的樣子。”顏玉推了推坐在副座上一動不動的嫵毓。
“沒事,我就覺得心儀可憐,就覺得她無辜,真的,真的……你看她的樣子,真得就覺得她現在什麼都不知道,或許等她哪天醒了她一定覺得很累!”嫵毓繼續著,“真不知道她爸媽到底是不是親生的,怎麼就那麼狠心呢?你知道的,她以前是多麼開朗的一個人,可是現在……”嫵毓再也說不下去了,她感覺整個世界在顫抖。
“哎!可憐啊!誰都不認識,就這樣一個人生活在陌生的世界裏該有多孤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