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走廊仿佛用永遠走不到盡頭。
“你知道這裏有問題?”季林盯著自己怪物一般的右手,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感受——自己會布上羅賓漢的後塵麼?
相比羅賓漢,他覺得自己還是比較幸運的,起碼沒有那種惡心的蟲子直接從嘴裏鑽進去。
不過經曆過重重生死危機之後,季林已經沒有第一次被狼人感染時的恐懼,更多的是一種冷靜,起碼現在他還能夠思考,就代表事情還沒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你說我?還是他?”艾達指了指頭頂上的石壁,“我是靠著猜測,至於威斯克,沒有任何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威斯克?”季林猜測道,“你們不是一夥的?”
他覺得自己問了一句廢話,如果她和威斯克是一夥的,想必自己已經是一具屍體了,他沒有任何把握再次從威斯克手裏逃脫。
“威斯克不會有任何同伴。”艾達笑道,“即便是保護傘公司也不行。”
“實力越強,思維必定也會產生異化。”季林對麵前這個麵容姣好的亞洲女性感覺不錯,畢竟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種一等一的美女了。
“的確如此。”艾達的高跟鞋漸漸安靜下來,腳底下的石路已經變成了鬆軟的泥土,他們已經來到了城堡深處,正在逐漸接近那個曾經封印著致命寄生蟲的巢穴。
“嘔。”
季林又開始幹嘔。
此刻他的右手再一次發生異變,從外表上來看已經完全脫離了“人手”的範疇,整個肩膀往下的皮膚基本已經脫落,血紅色肌肉組織直接暴露在空氣中,如果細看還會發現數條本不該存在的紅色觸須覆蓋在他的三角肌和肱三頭肌上,而本應是手指的部位已經被鋒利的六根利爪所取代。
“這些連匕首也用不著了。”季林用左手擦了擦嘴邊並不存在的穢物,歎了一口氣,他甚至還沒來得及實驗一下自己武器的威力,這讓他頗有遺憾。
“這裏看起來像是一個礦洞。”原本就昏暗的光線幾乎已經完全消失,艾達拿出了一個強光手電筒,燈光照射下,一些裸露在外的黑色礦物被隨意堆在地麵上。
季林用正常的左手摸了摸黑色礦物,又湊在嘴邊聞了聞。
“煤。”
“所以說,這種恐怖寄生蟲實際上是被封存在了煤礦裏。”艾達麵無表情,不知道她在想寫什麼。
“往那邊走。”季林抬起正常的左手,用食指指向了一片漆黑的前方。
“我很想問,你究竟是怎麼知道的。”艾達也沒有猶豫,打著手電就朝著季林指向的地方走去,她認為季林肯定是第一次來到這裏,否則也不會落得個感染的下場,但是她不知道為什麼季林能夠準確辨別方向。
季林攤手,他現在用著巨大爪子做出這個動作,生出一種強烈的違和感,“不可說。”這自然是因為仇視之眼的功勞。
“你看起來真像個怪物。”艾達看了一眼洞頂,她有些急迫,催促道,“快走。”
兩人前行一陣後,一個巨大的空洞出現在他們麵前。
“應該就是這裏了。”季林的視線裏滿是紅色閃光點,濃密如同粘稠的鮮血。
被封存數百年之久的洞穴,終於迎來了他們的第二批探險者。
洞穴裏的空間一眼望不到邊,借著強光手電筒,他們看到了一副不可思議的畫麵。
無窮無盡的暗紅色寄生蟲匍匐在地麵上,簡直超越了他們對於“寄生蟲”這種生物的認知——它們的體形之大,讓季林不得不懷疑它們以前是不是寄生在鯨魚身上。
不過這些寄生蟲仿佛隻剩下了軀殼,對麵前的兩個不速之客不聞不問。
“這些都是化石。”艾達戴上一副白手套,粗壯的觸須在她的碰觸下化為粉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