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似乎變了,沒有太陽的日子就是這樣,天氣的變化不仔細查看還真的不容易發現端倪,朝顧離開那處地方之後便開始下起了小雨。
漸漸的雨點越來越大,豆大的雨點打在長得異常的巨大的樹的枝葉上麵發出劈裏啪啦的響聲,空氣也越來越冷,這夜也看著越來越濃了。
鍾離躺在那道透明的半圓形屏障內部,雪白的床上,被子角都掖得恰好,剛剛好露出了腦袋卻又不至於露出肩膀,臉色蒼白如同白紙。
雨點打在屏障上麵激起層層朦朧的水霧,裏麵的樹木還保持著幹燥,雨水無法進入這道屏障,裏麵更是特別的安靜,外麵的雨點淅淅瀝瀝的聲音根本無法穿透到裏麵。
然而躺在床上似乎很安穩的鍾離比刻臉色卻是劇烈的變化了起來,盡管閉著眼睛,眉頭卻是深深地皺起,牙齒也緊緊的咬住蒼白的唇瓣,臉上漸漸冒起細密的汗珠似乎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事實上鍾離雖然沒有了意識,但是潛意識裏麵還在拚命地掙紮,劇痛奪走了她的意識和身體的主導權,但是潛意識卻是沒有感覺到痛楚的,隻知道不知疲倦的盡力疏導著體內躁動的靈氣。
靈氣實在是吸收的太多了,與以往不同,她從來沒有一次性吸收過如此大量的的靈氣,更別說在靈氣那麼濃鬱的地方修煉,這都是從未有過的,經脈承受不住是自然的。
經脈都爆裂了,本來已經疏導好並且安穩的待在體內的的靈氣也都亂了起來,與那些後來擠進去的靈氣一起,在鍾離的身體內部大肆搗亂。
肉體哪裏承受的住靈氣這樣的躁動,就算是沒有意識的身體也忍不住抽搐了起來,隱隱可以看到鍾離額頭不僅汗珠密布,而且青筋也都鼓動著,不難想象這是多麼痛苦的過程。
“峰哥,我們從這裏走真的不會有事嗎?上次那個森林裏麵那麼恐怖……”
就在鍾離躺在那裏忍受著身體內部的煎熬的時候,一群人也慢慢的靠近了這裏,隻是她無法發覺,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經脈開始重組了!
一點一點的,爆裂的經脈全部都被靈氣絞爛了,在靈氣們在她的題沒寫循環數次之後便慢慢的穩定了起來,並且還在以極其緩慢的速度構建類似經脈的東西。
雖然很緩慢,但是潛意識裏疏導著靈氣的鍾離還是敏銳的發覺了,並且幫助著靈氣們重組,不過卻因為過程太過痛苦,沒有意識的鍾離的身體卻在床上止不住的痙攣著,姿態極盡痛苦。
“沒事,這個樹林沒有那個森林大,樹也沒那麼高,裏麵應該沒有攻擊力特別強的東西。”
被叫做峰哥的男人揮了揮手表示不用猶豫,腳步不停的在前麵帶路,深色冷然,身後跟著的男生也就隻能閉了嘴,盡管神色還是有些害怕。
“那麼恐怖的森林我們都走過來了,這種小樹林有什麼好怕的?”
另外一名男生猛的拍了一下那有些害怕的男生的肩膀,臉上一派自信的笑著,目光則是看著前麵帶路沒有再說話的男人。
“嗯,不用怕,我們幾個這麼長的路都走過來了,到達銀月城指日可待。”
一位長相比較溫文爾雅的男生微微一笑,也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