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往事不堪(二)(1 / 2)

第二十八章 往事不堪(二)

瑞傑懷抱著釵戒寶函包裹久久不能入睡,道隱師伯能嗅到寶函的木靈之氣,師傅言之似聽到龍吟風鳴,洗塵大師則直覺判定此木匣乃是不盡木,唯獨自己未曾看出寶函的玄機!道與道之見雖差距半點,實則雲泥相別!

招致宋家血光的紫金釵戒不過是崔道師的障眼法,他的真正用意是保護神木劍匣!誠如師傅所言: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瑞傑在黑暗中歎息一聲,兀自打開包裹摸出釵戒寶函放在胸口,仔細嗅了一陣,是家中櫃子裏的樟腦香味,又傾聽了片刻,屋中靜寂,尤聞自己的呼吸之聲。釵戒寶函一如既往的沉重,家仇盡含其中,讓瑞傑痛苦不堪!

一夜無話。第二天用過齋飯後,無為子、道隱和瑞傑辭別洗塵大師,洗塵和小彌送到山門。

“無為真人,中原世道混亂,盜匪橫生,恐有不測,此去沂山要速去速回,不可久留。”

無為子淺笑道:“謝謝大師掛牽!此去察尋鎮山,一則尋訪劍魂,二是找師兄柳嶽,按照崔道師的《論感》預測,我和道隱師兄判斷柳嶽兄應在沂山問道。”

“嗬嗬!你去沂山逍遙自在,我卻隻能獨守閭山空渡苦寒了!”道隱苦笑著看著瑞傑:“好在有個徒侄與我為伴!”

“師兄!瑞傑逃跑的功夫還是不到家,怎麼教習全憑你的技藝水平了!”

道隱臉色陰沉,甩了一下道袍:“十日內我便可讓他習會輕功提縱術!”

“阿彌陀佛!”洗塵哂笑道:“二位真人莫要鬥嘴取笑,輕功乃內功功法,須開悟苦練方能成功,十日之功莫不是笑談?”

“大師此言甚是!大師兄,當年你在尚陽堡修習此術之時莫非沒有教訓麼?”無為子嗤笑著問道。

道隱臉色通紅怒目道:“我乃先天駝背,隻能開悟嗅覺!瑞傑則不然,他又散氣在身,且靈道之氣非你我可比,稍加調教便可功成!”

師傅和道隱師伯相互鬥氣讓他忍俊不止,他們二人莫非這幾十年都是這樣過來的?瑞傑尷尬地站在三個老頭子後麵思忖了片刻才上前施禮道:“二位師傅,任何奇巧之法莫不是出自靈悟,悟則通,通則行,行則方有成。我身負家仇未報,自當悉聽師伯教誨,勤奮苦練能耐!”

無為子拍了拍瑞傑的肩膀:“家仇自然要報,但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你去做!我此去沂山你要跟著兩位師傅好好修習,到時候自然會知道天地寬廣。”說罷便告辭眾人下山而去。

瑞傑心有不舍,卻隱忍不發。小彌湊到瑞傑身邊施禮道:“不知小師弟如何打發這四十日的時間?”

瑞傑心中有事,還不曾安排閭山的事務,便看著道隱:“師伯,方才您說十日內我便可習會輕功提縱術?”

“哈哈!你是個呆子不成?”道隱麵露玩世不恭的壞笑:“試問你背誦一篇古文多久可會?”

瑞傑心下一沉,道隱師伯方才是妄語無疑!瑞傑淺笑道:“一刻鍾可熟讀,一個時辰可背會,一天方可爛熟於心!”

“然!試問一部《論語》可幾時爛熟於心?”

瑞傑神色一滯,自己雖熟讀古文,鍾愛背誦各種經典,但隻是從中了解一些趣味罷了,《論語》雖然會背幾篇,但通篇未曾達到爛熟於心的地步,思索了一番道:“一年!”

“哈哈!狂妄!北宋年間的趙普曾言半部論語治天下,他也未曾說過爛熟於心之語!”道隱甩了一下披散的花白殘發,手中拎著木棍又道:“爛熟於心並非目的,以此修身、修誌、修心才是精髓!報家仇於亂世乃是你的本事,治亂世家國卻是責任!”

瑞傑尷尬地苦笑一下:“師伯,我明白了!”

“阿彌陀佛!瑞傑心性良善,處世純熟,才氣英姿,靈氣高傲,若潛心修習六感之法,定能有所成就!”洗塵緩言道。

“大師,如此說來我隻留給您十日的時間讓他跟您修習直覺覺識之法便可以了?”道隱嗤笑著問道。

“真人取笑老衲了!當年崔道師點化過我覺識之法,我天生愚鈍,隻略通皮毛而已,何曾感誤人子弟?”

道隱拽住瑞傑的胳膊哈哈大笑:“大師實在過謙了,三十日後瑞傑自會出穀來拜訪大師!”說著便拉著瑞傑欲向山下走。

瑞傑背著包裹尷尬不已,回頭道:“洗塵師傅請保重,我跟道隱師伯去……”

“哈哈!你還囉嗦什麼?大師方才說怕誤了你的前程!”道隱放蕩不羈地縱聲笑道。

洗塵搖了搖頭哂笑道:“真人,三十日內瑞傑不可出穀!”

笑聲遠去,小彌微眯著眼睛望著山下的背影,收回了視線道:“師傅,你為何有此言?”

洗塵大師搖搖頭轉身拾級而上:“小彌,你對瑞傑有什麼感覺印象?”

“回稟師傅,他靈道之氣很重,但煞氣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