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這圖象什麼?”香蘭坐在軟椅上拖著香腮看著圖紙問道。
地圖畫的很簡陋,周圍是粗曠的線條,裏麵則是三橫三縱九條線,前寬後窄。與萬柳塘不同的是,這張圖表明了方位,應該在福陵的正西方。
瑞傑隻關心能不能進入村子,能否全身而退,至於什麼形狀倒是不以為然,便笑道:“姑娘說這裏是死地,莫非是指整個村子象一口棺材形狀?”
“嗯,還不止於此!從圖中所看,這隻是福陵村的一個簡圖,隻有九間房屋散落於村子裏,三橫三縱的道路阻斷了所有房子的聯係,前寬後窄的形狀的確象一口大棺材,但這不是關鍵!”
香蘭凝重地看了一眼昏黃的油燈:“關鍵是他的方位和地理特征!後麵有天柱山,前方是小渾河,符合大吉風水,但其正東方卻是福陵建築群,乃是衝殺之地,而且我懷疑村子周圍有小山阻擋,此處乃是低窪凹地!”
“嗬嗬!”瑞傑苦笑一下:“姑娘莫非透過薄紙看出了村子的地理形勢?”
“不是!我的直覺是如此的,便實在地跟你說!”香蘭臉色一紅正色道:“朱雀堂福陵村堂口在此修建了三五年,他們不可能對這樣的風水沒有了解。倘若是山坳則另說,如果是九間房都在窪地上就另有解釋了!”
“如何解釋?”
“此為地獄宅子的形象!人若進去猶如走進了棺材裏麵,房子又是地獄宅,豈不是困死在裏麵?說它是死地真的不為過!”
瑞傑低頭思索了一番,朱雀堂在此地建了個堂口定然有什麼考量,香蘭能看出來的吉凶之象他們也能看得出,如果一味地被所謂的吉凶所左右,自己便無法行動了!想及此,瑞傑淺笑到:“姑娘的眼力足夠好,不過風水之說不足信!”
瑞傑望了一眼窗外,已經在此耽誤了半個時辰,馬上就亥時末了,還是早些離開去萬柳塘的好!便站起身背緊了包裹道:“姑娘,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三公子要回哪裏?”
瑞傑搖了搖頭:“去萬柳塘!”
“此時是亥時末,過會兒就子時了,不宜出行探訪!”香蘭正色道。
“哪裏有那麼多的規矩?”
香蘭的臉色一緊,娥眉緊蹙,知道瑞傑行事果決,性格剛烈,而且對自己的話沒有往心裏去,不禁歎息道:“你既然執意前往尋仇,我不阻攔你,且將你的生時八字交給我,我讓啞伯看個好時辰才好出行!”
瑞傑淡淡地掃了一眼香蘭,生辰八字不是隨便給人看的!況且哪裏有這麼多的說道?對香蘭的身份始終持有懷疑,對香蘭的行為舉止更是不解!
“不要了!你在此呆上幾分鍾,我去喊啞伯來跟你說話!”香蘭轉過身就要出門,瑞傑忽然笑道:“香蘭姑娘,有一件事我想了解一二,不知你能否坦誠相告?”
“什麼事?”
“你究竟是誰?”
香蘭的臉色一紅,美目流轉,顧盼一番嬌笑道:“難不成三公子對我的身份有什麼懷疑不成?我一年前才跟師傅到的奉天的,現今乃是天下春紅館的風塵女子,如此爾爾!”
“香蘭姑娘,這些我都有所了解!但有件事我卻疑惑,你能寫得一手好字,定然是讀過書;你會風水之學,定然有人教你;你的輕功實在高妙,必然有高師親傳;你雖身在紅館卻在此處有一處不小的院落為家,定然還有家人跟隨!”瑞傑淡然笑道。
香蘭的雙頰愈發羞紅:“三公子說笑了,這些都是師傅和啞伯交給我的!”
“還有,你的直覺向來都很準,觸覺也靈通得緊,我手掌上被薄紙的割破的傷口自己都沒有感覺,你卻能觸覺得到,這是什麼功夫?”
“小女子不過是感覺靈敏些罷了!三公子莫非對我有所顧忌?”香蘭扶了一下小睡袍,露出半片白皙的皮肉來,風情萬種,不可方物的樣子。
“在昭陵破房子,你一隻手便將我按住我便胸悶氣短動彈不得,這又是什麼功夫?姑娘,你隱遁在天下春紅館甘當風塵女子,莫非有什麼不可告人之密?”
香蘭的臉色變得慘白,美目中溢滿困惑,歎息一聲:“你的觀察力很強!不過現在我還是要找啞伯來給你掐算一番!”說罷便閃身出了堂屋。
“她可是來自山東沂山?”瑞傑望著嫋娜而去的香蘭自語著,走進內屋將髒爛的棉袍拿出來,脫下天藍色的長袍疊好放在軟椅上,剛想舉步出門,心下不禁一蕩,香蘭根本就是在隱瞞她的身份!
不過香蘭今晚所提供的信息的確太重要了,她三番五次救助我,本質是不壞的,自己就這樣不辭而別,顯得有些唐突了!瑞傑探手從懷中取出一隻菱角鏢放在桌子上,丹田內暗湧的靈氣瞬息間催發出來,推開門便施展輕功提縱術,一個起落便飛到了房頂,回頭望了一眼小院子,然後淩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