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傑的心裏被諸多疑問困住,根本喘不過氣來,催發靈氣嗅了一下師伯的氣息,葬氣味濃重,估計是凶多吉少!
“都是我的錯……誤入警察署,打傷柳師伯……”瑞傑臉色晦暗,坐在木床對麵垂頭不語。
“咯咯!三公子在說什麼?師傅不會怪罪你,我還要謝謝你呢!我去沏茶,你先守著師傅。”說罷,香蘭便走出臥室。
瑞傑心下苦澀難擋,所有的疑問都湧上心頭。此間的事情太多太蹊蹺!當年師傅師伯們分手各奔東西,二十年來老死不相往來,以至於今日釀成大禍。二師伯柳嶽究竟是什麼身份?為何棲居在金縣警署?那裏為何有日本人的高庭戰隊?他們在尋找什麼?香蘭怎麼突然就來到了旅大?而且在關鍵時候出現將自己帶到這裏?
瑞傑呼出一口濁氣來。這裏是鐵山別苑,但所有的跡象表明:這裏絕非是一處閑人懶客所呆的地方,更不是普通百姓能夠擁有的。單單是一張屏風都透著富貴之氣,而這裏竟然是二師伯的鐵山別苑?
香蘭對這裏極為熟悉。最蹊蹺的是,她對金縣警察署也很了解,雷科長似乎是她的手下,還有那個所謂的“宗社”到底是一個什麼組織?難道二師伯和香蘭都是宗社成員?
瑞傑垂頭思索,頭疼欲裂。瑞傑手捏五行水訣,絲絲縷縷的陰靈之氣不斷凝聚,體內的靈氣巡經了幾周,疲憊的精神有所好轉,隻是有些胸悶氣短,顯然是與師伯靈氣碰撞時候遺留的症狀。
此時瑞傑才恍然所悟:在金縣警署地下室,師伯曾經告誡過自己,不要用靈氣過第三關!未曾想這第三關乃是師伯的靈氣關,二師伯對自己的觸靈之氣有足夠的信心,沒想到自己的陰靈之氣如此霸道,兩種靈氣相搏殺,師伯的靈氣一擊潰散,深受重創。
瑞傑伸手握住柳嶽幹癟的手,看著用紗布包裹的老臉,心裏難過。一切都是天意!
師伯的手冰涼,而自己方才修煉凝聚陰靈之氣,周圍三米之內冷氣森森,眉毛頭發都結成了一層冰霜,再看柳嶽,形容灰黑,頭發和被子上也結滿了霜。
“瑞戒子……我還沒死!”柳嶽從喉嚨裏麵擠出半句話來。
“師傅,您多加休息才是!”香蘭靠近床榻,身子卻突然一顫,險些沒摔倒,臉色慘白,咬著嘴唇看著瑞傑痛苦道:“三公子,這裏……不必提防……”
香蘭對瑞傑體內溢出的陰靈之氣顯然很敏感,甚至不能承受這種靈氣的威壓。瑞傑一下子明白過來,慌忙一動心念,陰靈之氣內斂,周圍的冷氣逐漸漸弱,香蘭的臉色才恢複過來。
“香蘭,告訴……他……一切……”
“嗯!”香蘭娥眉緊皺,一滴清淚落下,隨即為柳嶽掖好被子,轉身走出臥室,瑞傑也站起身,扶了一下棉袍低聲道:“二師伯,您不會有事的!”
“嗬嗬!開春之後……我……要回三清觀!”
“嗯!”瑞傑眼中濕潤,師傅師兄弟五人自打二十年前各奔東西沒有人能回到三清觀。那裏是他們的傷心地!
瑞傑此刻唯一的目的是將柳嶽的傷治好,但心裏根本沒有底。靈氣碰撞之傷是內傷,西醫西藥根本不起作用,但不管怎樣,都得等外傷好了以後才能治療,而且不知道師伯能不能挺過這一關。
廳堂內禪香濃重,瑞傑站在窗下向著山坳裏麵望去,黑漆漆的一片,但在他的眼中,一切都遮蔽不掉,枯樹茂密,山峰聳立,耳中不時傳來陣陣濤鳴,大海就在附近。這裏的確是一處絕好的修煉之所,不過瑞傑沒有任何心情修煉,自從踏上旅大地界,一切都被攪得亂七八糟!
楚家父女的消息沒有找到,殺父真凶沒有線索,柳川大哥沒有見著,甚至好不容易碰到了二師伯柳嶽,還弄成這樣!瑞傑緊咬著嘴唇,收回了視線。
“三公子,請用茶!”香蘭幽幽歎道:“你不必太過自責,一切都是我安排不周所至!”
瑞傑轉身看了一眼香蘭,區區弱女子,渾身上下都是神秘!不過這段時間的經曆告訴他:任何人都不能輕視!
八仙桌後麵的牆上掛著一幅中堂字畫,瑞傑掃了一眼,上麵是一首詩:幽燕非故國,長嘯返遼東。回馬看烽火,中原落照紅。
落款是“偶遂亭主人詩,西城書”。應該是柳嶽師伯的字,瑞傑沒有心思品讀什麼詩詞,掃了一眼歎息著搖搖頭,作此詩者,幽怨過甚!
“三公子,旅大的行動不知道你是怎麼安排的?”香蘭端起熱茶小飲一口問道。
瑞傑坐在太師椅上,身心俱疲。旅大之行身負重任,但現在一切都混亂不堪,沒有頭緒。
“報仇,然後送柳師伯回尚陽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