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個盜墓賊不約而同地看著“李桑”,顯然是在征詢他的意見。瑞傑掃了一下站在高庭正男身邊的中年人,四十開外的年紀,帶著金絲眼鏡,麵色慘白,不知道是給嚇得還是本色兒。
“你就是閭山瑞戒子?”李桑的聲音有些古怪——公鴨嗓,不過話音是純正的東北口音。
瑞傑不屑與他糾纏,眼鏡依舊盯著高庭正男:“告訴我真凶的下落,我可以放你第二次!”
“嗬嗬!”高庭正男冷哼一聲:“瑞戒子,我為什麼相信你?”
“你沒有選擇!”瑞傑咬著牙冷笑道:“若不是香蘭做了手腳,你早成了僵屍!不過今天我很不爽,我會讓你嚐嚐做僵屍的滋味!”瑞傑舉起右手,陰靈之氣灌注於手掌,寒氣瞬間凝結成霜,周圍的氣溫驀然降下來。
“給我殺!每人賞黃金百兩!”高庭正男的身子突然旋轉起來,繞過眾人竟然飄到了空中,而後緩緩下落,悄無聲息。
這是什麼功夫?瑞傑盡管見過不少邪門歪道的功夫,但高庭正男這種“飛”的本領還是第一次所見,靈敏的感覺沒有感知任何靈氣的存在,顯然不是靈氣修為所至。
李桑也向後一縱身:“做了他!”
俗話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在百兩黃金的誘惑下,十幾個盜墓賊猶如打了雞血一般,操起鋼刀匕首,獸吼著便衝向瑞傑,完全不為方才三郎的下場所動。
瑞傑冷笑一下,身子微動,右手一翻,鋼鞭憑空飛卷,周圍的寒氣如刀,衝進三米範圍內的盜墓賊瞬間便摔倒在地,臉上浮起一層霜,痛苦地蜷縮在地,毫無生機。沒有衝到近前的賊更是淒慘,鋼鞭過處,血花飛濺,慘嚎連連。兩個回合後,所有的小賊都倒在地上,傷亡慘重。
“你——”瑞傑將軟骨鞭卷在胳膊上:“你不說?”
高庭正男看著遍地倒伏的小賊,眼神緊張地看著李桑,一陣嘰哩哇啦的鳥語,李桑“嗨嗨”地應答者,臉上的表情嚴肅,陰騭的眼神盯著瑞傑,腮幫子上的肌肉擰成了個“疙瘩”。
此人麵相大惡!瑞傑死盯著高庭正男,知道兩個老賊在算計自己,但苦於聽不懂鳥語,不知道說些什麼狗屁玩意。
“瑞戒子,少東家說他還有兩個驚喜給你,不知道你是否有興趣!”李桑詭笑道。
瑞傑此刻才正眼看著眼前戴著眼鏡的中年人,從言談舉止看,此人並非專業的盜墓賊,他的身上沒有那種特有的古墓氣息,盡管在此處沾染了一些墓氣,但很顯然,此處並非是古墓,墓氣淺淡不少。
“你是朱雀堂的李剛?”瑞傑陰冷地看著他,朱雀堂四大護法被自己打殘兩個,打死一個,還有一個沒有交過手。瑞傑知道四個護法都是日本人,眼前這家夥跟高庭正男和三郎混在一起,恐怕不會是一般角色。
“嗬嗬!瑞戒子,你很有眼力!在下正是朱雀堂的李剛李少常。”中年人扶了一下金絲眼鏡詭笑道:“你三闖朱雀堂,三大護法沒有傷你一根毫毛,實在佩服!”
中年人說話有板有眼,除了一身賊氣十足的老鼠衣以外看起來還是有些修養的。瑞傑冷然地向前逼近幾步,他自信在五米之內能以九尺鋼鞭將李剛斃命。
李剛卻沒有動,而是將雙手背在身後笑道:“兩件事,一件是楚漢父女,另一件是你的朋友,他們的安危都在你的舉手之間,我不希望發生什麼不快!”
瑞傑的心繃緊了一成:嗬!冤有頭債有主,看來這兩件事都是他們所為無疑了,他們手中的籌碼的確夠重!瑞傑渾身的煞氣情不自禁的外露,體內的靈氣劇烈地波動,氣血翻騰。
這幫卑劣的賊人!紫金湘雲戒是在鬼煞夏雲錦手裏得到的,而高庭正男手裏的是紫金元春戒,夏雲錦是香蘭的手下,那個老太監雖然是青龍堂的四大護法,但應該是宗社黨餘眾。
瑞傑的腦子快速翻轉,即刻整理清晰這條思路。青龍堂的四大護法與高庭戰隊之間既有聯係又有區別:他們是金錢幫的宗社黨人,並非是高庭戰隊的部屬。
既然如此,楚漢父女未必在高庭的手裏,倒是柳大哥他們有可能被他們俘虜。想明白了這點,瑞傑的心兀自輕鬆了,左手撫摸著紫金元春戒冷笑道:“我隻報仇,不管抓賊!日本人盜掘牧羊城自有國民政府出麵打理,至於我的朋友——他們若是掉了一根毫毛,我可以保證三天後我便血洗金錢幫!”
“哈哈!”李剛毫無顧忌地冷笑道:“瑞戒子,你裝大了!日本人挖掘牧羊城乃是奉天皇之命,得到關東軍司令部的首肯,他們是在考古!另外,旅大地區現在是關東州,國民政府似乎管不到這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