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林夕終於趕了過來,當她找到司墨白的時候,卻發現,司墨白正躲在一棵大樹的背後,不知道,在偷看什麼。
林夕的心裏很是納悶的,拍了拍司墨白的肩膀,正想要說些什麼,卻見,司墨白回過頭來,對著林夕,做了個不要說話的手勢之後,又指了指不遠處,示意林夕向那裏看去。
林夕下意識的,順著司墨白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隻見,楚柯將那把小鏟子,從地上拾起來之後,便尋著記憶深處的那個位置,一點點的挖了下去。
當鏟子觸碰到一處堅硬的東西,再也挖不動的時候,她才停了下來。
彎下腰,將表麵的泥土,全部都拂去之後,楚柯從裏麵捧出一個小鐵盒來。
就在開啟它的那一刹那,所有的記憶,全部都湧上了腦海。
“我以後,一定要做一名解放軍戰士。”
“我以後,一定要做一名醫生。”
“我以後,一定要當我們孤兒院的院長!”
“……”
看著鐵盒裏麵,一張張小紙片上,稚嫩的筆跡,楚柯低聲笑了,說了一句,“真是幼稚。”說完之後,她的眼眶又忍不住濕了。
當她翻出最後一張紙條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大哭了起來。
最後一張紙條上麵,寫的,是肖建的夢想,那上麵寫著,“我以後,一定要讓佳佳做我的新娘子。”
當年的每一個小夥伴兒的音容笑貌,都在楚柯的眼前,重現了一遍,她感覺,自己仿佛又一次見到了那十幾個孩子,見到了,他們正手拉著手,麵帶微笑的和自己告別。
楚柯的淚水,終於繃不住了,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覺得,自己似乎是看到了,那些小夥伴們,一邊揮著手,一遍對自己說:再見。
楚柯一邊哭著,一邊揚起了嘴角,同樣的,對著大家喊道:再見。
這個時候,大雪已經漸漸地停了下來,楚柯來時,路上留下的腳印,全部被大雪給掩蓋住了,看不出絲毫的痕跡。
一如她的記憶一般。
當初,所有的小夥伴們,都說好了要一起走,如今隻剩下了楚柯一個人。
從今以後,這世上,就隻有她一個人,擁有那段記憶了。
受這些的影響,在回去的路上,林夕一直都在沉默著,什麼話都沒有說,而司墨白,一直都跟在林夕的身邊,幾次想要開口,但是,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和林夕說些什麼,他便也跟著林夕一起沉默了。
這個時候,司墨白是痛恨極了,自己的嘴那麼笨,關鍵時刻,居然連一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的。
隻不過,司墨白不得不承認,當時的那一幕,他自己也很觸動。
在這個人情淡薄的年代,能夠為了一個約定,等待二十年的人,少之又少。
林夕回到家後,情緒依然有些低落,吃過晚飯之後,她便和家裏人,都打了個招呼,便回到了自己的臥室,洗漱好之後,便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不知道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