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昊天接到家裏母親泣不成聲的電話得知了父親心髒病發住院的消息時,正陪著尚朵在她住的那棟小區的門衛處看一條體積不小的土狗,尚朵用手機告訴他這隻狗叫大壯,要帶著它一起走。
言昊天頓時就冷了臉,看著那隻樣貌平凡的棕黃色土狗,眼底閃過一絲厭惡,似乎是感覺到了言昊天不友好的視線,大壯繞到了尚朵的身前,對言昊天呲起了了鋒利的牙齒。
言昊天看到這隻土狗的舉動,再看看撫著它皮毛的尚朵,突然就彎了嘴角,或許這隻狗也不那麼討厭。接到電話,言昊天的臉色沉了下來,尚朵離得他不遠也聽到了電話裏的內容,看到他擔憂的臉色,知道事情可能有些糟糕。
言昊天了解了父親現在的情況之後,趕緊叫小張改簽機票,要乘坐最快的航班飛抵S市,尚朵聽到言昊天給自己也訂了機票趕緊在手機上寫了自己的要求給他看。
言昊天此時焦急的向飛回去S市的醫院裏了看到父親平安無事,他才安心,尚朵的要求讓他情緒冷到了一個極限。
小湛的事情他已經安排的差不多了,今天下午會安排轉到上海最好的一家骨科醫院接受手術,剩下的事情已經交給了上海分公司那邊的經理找人去安排。
可是尚朵執意要跟著小湛去做手術,到小湛好了才肯回去S市的家裏。
言昊天正要發怒,尚朵突然一把抱住了他,在他的胸前流下了滾燙的熱淚,她知道他現在心情有多麼焦急,那種至親的人命懸一線的瞬間,她深刻的體會到那種即將要崩潰的痛楚,隻是她現在不適合出現在言家人麵前,尤其是他的母親莊麗倩,她們不能見麵,她能想象的出來那個女人對她的厭惡程度,她不想一個長輩在性命攸關的時候,引起不必要的爭吵,而且自己去了也幫不上任何忙。
她抱著他,感覺到他的身體一下子僵住了,而她也完全的顧不得自己的心裏顧慮,雙手在他的背後飛快的盲打了一行字。
“尚朵,你,你怎麼了?”言昊天不知道她突然地舉動跟胸前那滾燙的淚水是因為什麼疑惑的問出了口。
尚朵吸了吸鼻子將自己的雙手收回,把手機拿給他看,“昊天,不要著急,也別擔憂,S市有最好的醫生,你爸爸會平安無事的,況且我去了隻會增添麻煩,真的不適合在這樣的一個時刻出現在你的家人麵前,我想你也應該清楚這一點吧,小湛對於我來說跟你現在的心情是一樣,無論如何我都要陪著他,直到手術結束,我會回去,我也躲不了哪裏去了。”
言昊天因為尚朵的這一段話,而冷靜了情緒,看著她發紅的眼眶許久之後點了點頭,在她耳邊低聲道,“不要讓我等得太久。”尚朵對他點了點頭,露出了這些天來第一個安慰性質的微笑。
直到飛機起飛言昊天的腦子裏都是尚朵那帶著淚水的微笑,那個微笑是她在安撫他不要太過擔心,跟她給了自己的那個擁抱是一樣的,隻是她怎麼會突然間落淚?為自己父親而擔憂嗎?言昊天覺得沒有什麼太大的可能,這兩天來他也察覺了他對自己已經不願意再做以前那些討好的事情了,所以那個眼淚不是做戲而流出來的,是想到了什麼事情感同身受嗎?
言昊天唯一想到的也隻是小湛的情況了,隻是他又疑惑了,這個突然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小湛到底是不是尙錦榮的私生子?還有她說話的情況,他發覺了,她似乎很不對勁,這些疑問暫時隻能先放置著,等到父親的情況穩定下來,她從上海回來再好好的了解清楚。
醫院裏,莊麗倩的神色一下子蒼老了許多,坐在手術室的門口,看著那盞明亮的手術燈突然地落下了眼淚,她雖然是富家千金,可是在家裏的地位根本不好,上有哥哥姐姐下有弟弟妹妹,她是那個最不受寵的一個,親生母親死得又早,在那個龍潭虎穴裏麵活著隻得帶著虛偽的麵具,不管做什麼都要細細分析,前思後想,既不能得罪了他們也不能讓自己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