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孫文穎再度一驚!
這一次,她手裏端著的水杯是一抖,全灑在了薛雪的被子上。
孫文穎已經顧不得去擦拭自己不小心抖灑在薛雪被子上的水,連忙一臉無辜又深感冤枉地看著薛雪,“媽,你在說什麼呢?我怎麼會教唆王愛琳去拆散暖暖和世爵哥呢?是,我是很想要世爵哥成為我的姐夫,可是,現在世爵哥喜歡的人是暖暖,並且,暖暖是媽媽你的親生女兒,我當然是支持暖暖和世爵哥在一起的了,我怎麼會教唆別人去拆散他們呢?再說了,我幹嘛要去教唆王愛琳,王愛琳她……她可是世爵哥的二嫂,就算我去教唆她,給了她一個天大的膽子,她也不敢去拆散暖暖和世爵哥啊,還有,她也沒有這個本事啊!”
“是麼?”
薛雪輕輕一笑,但那笑卻沒有一絲的溫度,讓孫文穎瞬間如墜冰窖一般冷得哆嗦,接著她點點頭,眼神裏充滿失望地看著眼前還在自我狡辯著的孫文穎,深深地說:“你很讓我失望,真的很讓我失望!把你們從孤兒院裏領養回來,我沒有覺得自己有多麼的善良,又有多麼的偉大,我也不祈求也不要求你們以後會報答我們,因為把你們領養回來,我也想要從你們的身上找到我女兒的影子,我的動機是自私的,但我這個自私對你們來說,是足夠讓你們感恩於我的!你不能恩將仇報!”
最後一句“你不能恩將仇報”,薛雪是驟然加重淩厲了語氣,讓孫文穎慌的一下,仿佛受到很大驚嚇一般,眼淚瞬間撲簌簌地掉了下來,大呼冤枉又無辜地對著薛雪直搖頭否認,“沒有,沒有,媽,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從來都沒有想過去做些傷害你們的事情,對你和爸爸當年在孤兒院裏把我和姐姐領養回來,我們一直都很感恩,真的很感恩,我們沒有恩將仇報……真的從來都沒有想過……”
“是嗎?”
薛雪又是這冷冷的兩個字,“原來你不知道韓念臣就是江逸塵啊,不過,難道你也不知道你自己的名字叫孫文雅嗎?還是,你忘了,你是怎麼讓我發生車禍的?”
孫文穎……
不對。
準確的說。
是孫文雅!
她整個人都害怕得無法置信地看著薛雪,身體也隨著仿佛控製不住一般,不住地顫抖著,一張臉也再也裝不下從容和淡定了,眼睛裏也同樣無法抑製地湧動著驚懼又害怕的眼淚,也同樣不住地顫抖著的嘴唇好一會兒,無可抑製的害怕,“媽媽……媽……我……我沒有……你怎麼會這樣……誤會我呢?”
此時的孫文雅,就像是那一種,死到臨頭了,卻還不甘心地垂死掙紮,不對,準確的說,是不要臉地垂死掙紮。
麵對孫文雅已經被戳穿得毫無遮掩,卻依然不肯承認的這種狡辯,薛雪是深感失望還是失望!
雖然說。
對孫文雅之前對她算計的車禍,她是失望也是氣憤的,但孫文雅畢竟是她一手帶大的孩子,不可能說不認就不認,更不可能說不要就不要,哪怕她心在找回了自己的親生女兒暖暖,孫文雅和孫文穎這一對雙胞胎姐妹在她的心裏,都是如同自己的女兒一般,隻不過,她還是有所偏私的更為疼愛暖暖多一點,但她在心裏還是能理解孫文雅當時那一衝動的糊塗,畢竟孤兒本身就沒有什麼安全感,得知她真正的女兒要找回來了,可能一時害怕自己不被疼愛,又或者擔心自己再次回到那種無人問津又孤獨無助的處境,所以才做出的糊塗事情……
但現在。
孫文雅根本就是一點都把她這個養母放在心上,甚至可以說,當年的車禍,隻怕孫文雅是沒有一絲的後悔和害怕,如果非常要說後悔的話,隻怕孫文雅是後悔那一場車禍怎麼不幹脆把她給直接弄死!
更過分的是!
孫文雅竟然還想要通過王愛琳去拆散暖暖和韓世爵!
她是沒有聽到孫文雅和王愛琳之間在談些什麼話,但孫文雅和王愛琳之間的那個氣氛,以及王愛琳現在那樣備受韓老爺子厭惡又不被認同的身份,她不相信孫文雅會如此善良好心去和王愛琳打招呼,而這打招呼恐怕也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想要在暖暖和韓世爵之間,從中作梗些什麼!
“給你一天的時間,明天,明天你自己好好想想怎麼跟你爺爺還有你爸爸坦白自己所做的一切。”薛雪偏過臉,不再多看一眼孫文雅那狡辯又故作可憐無辜的樣子,冰冷地直接對孫文雅下達最後通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