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兵睜開眼睛,發現天已經大亮,伸了個懶腰,發覺精神頭還蠻不錯的,想起前世的一個女性用品廣告——XXX,睡覺睡到自然醒!
的確,睡到自然醒,的確是一件很爽的事情。轉頭一看,發現房間裏卻隻剩下了自己,一摸旁邊的被褥,發現早就涼了,還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就起床的。不由歎道:“勞動人民真的是起早貪黑啊”。
想起自己如此墮落,連他們起床都不知道,不知道是自己的警惕性降低了還是真的有當紈絝少爺的潛質。
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一抬頭卻是常嬸,端著個木盆走了進來,看著許兵,笑道:“我琢磨著少爺應該快醒了,給少爺打點洗臉水送過來。”許兵昨天就和常嬸說了很多遍,讓她不用叫少爺,叫自己天笑就行了。常嬸卻是堅持的厲害,隻是今天卻也沒有了昨天那般客氣,倒多了幾分像待子侄般的親昵。
許兵也不再就是重提,笑道:“常嬸早安!”常嬸和他說了幾句就出去忙去了,易天笑洗完臉,頓時覺得清爽多了。推門而出,隻覺得一股涼意撲麵而來,院子裏的落葉花木早就隻剩下光禿禿的枝椏杆,隻有間或幾片不願意隨風離去的葉子還緊緊的依偎著那如柴禾般的樹枝。看到這異世秋景,許兵不由想到辛棄疾那首《醜奴兒》——於是緩緩吟道:“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想起前世今生的種種遭遇,隻覺此情此景,確實被老辛這首詞給描寫的淋漓盡致,好似為自己量身定做的一般。
“是啊,此時此刻,除了‘卻道天涼好個秋’之外,我又還能說些什麼,做些什麼呢?”許兵喃喃道。回過神來,卻看見小丫頭站在旁邊,目瞪口呆,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似的。眼光癡呆,眼泛桃花,倒把許兵給唬了一跳,問道:“妹妹怎麼了?”
小丫頭癡癡道:“剛才那‘少年不知愁滋味’是哥哥作的嗎?”
許兵想都沒想,道:“不是,是老辛寫的”說完就後悔了,先不說少了小丫頭的憧憬仰慕之情,春意桃花之贈,便是解釋老辛也的費些勁的。
果然,剛一說完,小丫頭眼裏桃紅愈豔,臉色微紅,羞道:“哥哥認識那老辛嗎,可否給淇淇介紹一下,淇淇仰慕的緊。”
許兵一陣無語,知道妹妹被自己剛才無意間吟的那首詞給毒害的不淺,不由暗歎:“老辛這老人渣真是無知少女們的克星啊,連這個被自己另眼相看的妹妹也給迷得‘眼泛桃花麵含春’了。”
於是苦笑道:“這老辛是一個苦命的老人,額···是我在山上學藝的時候認識的。”
沒想到這小丫頭卻是對老辛來了興趣,拉著許兵的衣袖,撒嬌道:“好哥哥,你就把你山上學藝與老辛的事給我講講吧。”
許兵一個很少和女孩子打交道的三十老處男,哪裏經得住這種場麵。不由手麻腳軟,眼冒金星,比起第一次在槍林彈雨中執行任務還狼狽的多。當下深吸一口氣,咳了咳嗓子,尷尬道:“這老辛叫辛棄疾,早年卻也當過官,後來老了,卻騎著一頭毛驢到處閑逛的一個老光棍!”
小丫頭聽到那“老光棍”羞得臉色通紅,顛道:“這算什麼苦命啊。”
許兵苦著臉道:“老光棍還不算可憐嗎?”
小丫頭氣道:“哥哥好不正經,不算!”
許兵一聽,老光棍還不可憐?自己深受其苦,還有苦難言,還不淒慘嗎?但這也不好和小丫頭說,無奈道:“他自己也說自己苦命,又不單單是我說的。”
小丫頭跺了跺腳,道:“哥哥騙人,那老····辛棄疾怎麼會說這樣的話!”
許兵苦著臉道:“他當然不會直接說了,他的詞上就是這個意思。”
小丫頭奇道:“哥哥真會騙人,那首詞可是他看透世間紅塵的豁達,哪裏是那···那老光棍的苦命的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