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情深處隻羨鴛鴦伴(2)(1 / 2)

除夕夜,雖是偏殿,掖庭宮布置得倒也喜氣,走廊宮殿全都掛上了一個個紅燈籠,燈火通明,呈現出一派過年的喜慶祥和氣氛。眾宮女與太監也都歡歡喜喜,聚在一起,吃了頓年夜飯。

吃好飯,眾人嘻笑了會,也就散了。江采蘋回到屋裏,開始等李璵,離開了現代的電視網絡逛街,在唐朝閑下來也真是無事可做。想了想,拿出李璵給她的曲譜,照著吹起了笛子,雖然以她現在的水平吹得還不是非常流暢,但是已經可以把整首曲子試著吹下來。

吹了會,覺得胸口氣短有些累,放下笛子,讓小雁拿出圍棋,拉著她下起了五子棋。這也是剛來唐朝那會兒,實在無聊,就教小雁下五子棋。五子棋不難,教了幾次,小雁也就會下了。

也不知下了幾盤,兩人心中都感到有些厭煩,同時放下棋子。江采蘋想來想去,在古代還真沒有什麼玩的東西能消磨時間,又拿出紙張臨摹字體,自己都想著大過年的也太認真了些。耐著性子寫了五六張紙,心中浮躁的想要從椅子上跳起來大喊大叫。

江采蘋隔一會兒功夫就走到屋門口,開門向外張望有無李璵的身影,焦慮的想著:李璵怎麼還沒來。問了一下時間,已近亥時。小雁說:“三王爺大概不會來了,可能宮裏宴會脫不了身,要不你就先睡吧。”江采蘋搖搖頭,心下有一個感覺告訴她,李璵必定會來,因為他答應過她的事情一定會辦到。

江采蘋想著與其在屋裏如坐針氈般等待,還不如去屋外走走,就對小雁說:“天冷,你先睡吧,別等我了。”回身拿件披風,走出屋子。

雖然連著下了好幾場雪,但現在卻識趣的轉晴了。抬頭,一輪明月正亮堂堂的懸掛在幹淨得沒有一絲雜塵的高空,江采蘋心中讚歎:真是皓月當空!花園中,剛剛還喧鬧非凡,這個時候卻空無一人,玩耍的宮女與太監大概已都回屋。隻見月色如水般傾灑在白茫茫大地上,更顯得四周清冷寂靜。

江采蘋踩在厚厚的雪地上,腳上木履發出“吱吱”的聲音,在沉寂的黑夜中聽得分明,霎時間,寂寞與哀愁湧上心頭,想起遠離父母,今生今世未必便能再穿越回去,見上他們一麵,心中慘淡,眼中不由落下淚來。

江采蘋用衣袖擦幹眼淚,卻不料眼中的淚水卻似無法控製般不停湧出,又想到現在自己孤身一人,往年這個時候,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邊吃團圓飯邊看央視春晚,以前一直很垢病春晚,現在回想起來當時是多麼的溫馨,如今想要再重溫當日場景片刻也已不能得。一時傷感到不能自已,她不由蹲下身體,在雪地中悲傷難過。

正自傷心,江采蘋忽感覺一雙手臂從身後環住自己,又有一個熟悉聲音道:“怎麼一人蹲在雪地中呢?”她一驚,急回頭,看到李璵的臉,他好像坐在她身後雪地上,兩人距離近到她回頭時臉差點碰到他的。她急急用衣袖胡亂抹幹臉上斑駁淚水,不想自己這個樣子給他看到。

李璵卻已經看清,問:“你為什麼哭了?是怪我來的太遲了嗎?”江采蘋搖搖頭,想掙脫他的懷抱站起來,李璵卻柔聲道:“別起來,就坐在雪上聊會兒天。”江采蘋隻得由他,也坐在雪地上,李璵手一緊,她不由靠在他身上,說:“我想起爹爹媽媽,一時有些傷心。你趕過來看我,我心裏高興感動還來不及,怎會怪你。”

李璵沉思片刻,說:“你再忍耐兩年,等我把你娶進府後,隻要你爹爹媽媽願意,我們就可以把他們接到長安來住。”江采蘋心中感激,卻又不能告訴他實情,隻得嘴上“嗯”了一下。

李璵把下頜輕輕倚靠在江采蘋的肩上,說:“今天過來有些遲,是因為十八弟剛做了新人,在宴會上眾兄弟輪流給他敬酒祝賀,我看父皇也很高興,一時也就無法及早脫身。”江采蘋低聲說道:“沒關係的。”

李璵又說:“采蘋,我一直想把世上最好的東西給你,讓你成為世上最快樂最幸福的女人!我想隻有那樣的生活才能配得上你!可是現在當我看到十八弟就會想到我無法做到,最起碼無法做到像十六弟迎娶楊玉環那樣把你娶進門。”

江采蘋回想起半月前那個舉辦得隆重奢華的婚禮。提前兩天,掖庭宮就到處閃爍著耀眼的紅色,整個似陷入紅色的海洋。楊玉環穿著華貴豔麗的喜服,在由吹奏技藝一流的宮廷樂曲家、眾多太監宮女組成的迎親隊的促擁下,上了八抬大轎,引得掖庭宮中在一旁觀看的不少宮女眼神中流露出羨慕不已的神色。而她隻是在一邊靜靜的看著這一切,讀出了楊玉環身著豔麗的華服下的苦澀和落寞!

江采蘋想:一個女人嫁的男人地位高權力大,妻以夫為榮,就能代表她得到了真正的幸福快樂嗎?真弄不明白古人的思想,或許她還小,處在愛情至上的年齡吧!可為何古人也有這樣的詩句留傳下來:悔教夫婿覓封侯、一入侯門深似海?

想到這兒,江采蘋說:“婚禮隻是形式而已,這又能代表什麼呢?!若嫁給一個不愛的人,即使身處高位享受無邊富貴,生活也還是一樣的不會快樂!”說到這裏,她輕笑道:“你呀,一點也不懂女孩子的心!其實隻要能跟喜歡的人在一起,對方的心靈就是最好最寶貴的財富,這個女孩子必定會成為世上最富有最快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