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輝騰駛離了自己的視線，秦學斌這才回過頭來語重心長的對兒子說道：“小輝啊，以後有空多和你菲姐姐聯係，走動走動，聽見了沒有？”
秦輝摸了摸後腦勺，惑然道：“爸，你以前不是讓我少和菲姐來往嗎？”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看著兒子一副迷糊的表情，秦學斌就氣不打一處來。別說有趙昕一半的本事了，哪怕隻有十分之一，他也不至於求爹爹告奶奶的四處找人托關係了。
“哦！”秦輝老老實實的應了一聲。
那木訥的樣子，看得秦學斌是直搖頭。他就想不明白了，自己那麼聰明靈光，兒子怎麼就那麼笨？一點也沒有遺傳到自己的優良基因，整天在家裏窩著，連跟人打交道都不會，以後還怎麼去當律師？
有時候他還真有些懷疑兒子是不是自己親生的。
“待會兒回去早點休息，明天早上我就送你去商州。”
“爸，你不用去了，我一個能行。”
“你能行？你知道長途汽車站在哪裏嗎？”秦學斌沒好氣的說道：“我要是不跟著你去，你都把自己給弄丟了。”
秦輝就低著頭不吭聲了。
秦學斌繼續說道：“去了商州要機靈點，聽見沒有？別跟在家一樣三棍子都打不出一個屁來。沒事多請同事吃吃飯玩一玩，別怕花錢，錢不夠了我再給你打……”
就在秦學斌喋喋不休的時候，水上人家一處不起眼的辦公室內，陳蕊正站在窗前看著漸漸遠去的車子，不知道在想什麼。天還沒黑，不過水上人家那七彩絢爛的霓虹燈已經亮了起來。紅綠交錯的燈光透過玻璃映射在她臉上，像是給她罩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
“啪啪”，有人輕輕敲門。
“進來！”陳蕊沒有回頭，聲音也冷冰冰的，不帶有一絲感情。
門開了，緊接著一名中年男子走了進來，還離得老遠就停住了腳步，恭謹的彙報道：“大小姐，客人已經走了。”
“嗯，我看見了。”陳蕊仍然一動不動，仿佛石雕泥塑的一般，“你幹得不錯。”
“謝謝大小姐誇獎，這都是我應該做的。”陳蕊不過輕描淡寫的這麼一說，中年男子臉上卻露出了欣喜不已的表情，就跟中了五百萬大獎一般。
“大小姐，這個趙昕究竟是什麼來頭啊？還要勞煩您親自來跑一趟？”
陳蕊聞言，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轉過身冷冷的盯著他說道：“郭叔，你也是老人了，怎麼還那麼不懂規矩？沒告訴你的就說明你不該知道，還問什麼問？”語氣十分嚴厲。
中年男子臉色頓時慘白，額頭上的冷汗也是猶如泉湧。大熱的天，他卻跟身處冰窖中般遍體生寒，忙不迭的說道：“是，是我失言了，以後不會了。”
“我也不希望還有下次！”
“是！”中年男子心有餘悸的回答道。
“查查和趙昕吃飯的是什麼人？有什麼背景關係？最遲明天我就要看到，沒有問題吧？”
“沒，沒問題！”中年男子咽了一口口水，心裏腹誹道：“你老人家都吩咐了，我敢有問題嗎？就算是有天大的困難，也必須要克服。看來今晚又得熬夜了。”
“那行，你出去吧！”
中年男子猶豫了一下，“您還沒吃飯，要不要叫廚房……”
“不用了，我待會兒就走。”
“那，那好吧，我先去忙了，有什麼需要你直接吩咐小芳！”中年男子倒退著出了辦公室後才如釋重負的舒了一口氣。按年齡，他比陳蕊大了將近一倍，可每次在陳蕊麵前的時候卻總是戰戰兢兢的，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說錯什麼話。
“郭經理！”門口一位漂亮的女服務員恭恭敬敬的問好道。
中年男子板著臉應了一聲，氣勢十足，又恢複了在下屬麵前的威嚴。“機靈點，大小姐有什麼需要你都給我弄好了，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就給我打電話，聽見沒有？”
“聽，聽見了……”女服務員似乎有些怕他，怯怯的說道。
中年男子這才快步朝外麵走去，邊走邊打電話：“小坤啊，趕緊來一趟，有事叫你去辦。媽的，又在賭錢是不是？都給你說多少遍了？趕緊的，把大傻他們一起叫來……”
一路上趙昕將車子開得又快又穩，林光宇因為喝了不少酒，剛開始還不覺得，上車沒一會兒就靠在後排座睡著了，甚至輕聲打起了呼嚕。
林夢菲一聽不禁就笑了。
“你小點聲，別吵著林叔叔了。”趙昕邊開車邊說道：“後麵有毯子，你給林叔叔搭一下，免得待會兒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