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我的雪兒,你醒醒啊,不要嚇娘啊,嗚嗚嗚嗚。”
唔,頭好疼,宮凝雪隻覺得頭疼欲裂。她不是死了嗎,這裏是地府嗎?等等,這個聲音,好像是娘親?...娘親!床上的人兒立馬睜開了雙眼,看著自己那肉嘟嘟的手腳。分明是她小時候的樣子。再看看房內熟悉的擺設,這分明是她兒時的閨房啊。
看著床邊那熟悉的人,宮凝雪不由得哭出聲來,身形一閃,猛然鑽進了床邊美貌夫人的懷裏,咽嗚到:“娘親,嗚嗚。”美貌夫人便是宮凝雪的娘親,當今的丞相夫人,鎮國公的親妹妹,風氏。風氏抱起懷裏的寶貝女兒,拍了拍女兒的背,綻開一抹笑顏:“乖,雪兒乖,不哭哦。”宮凝雪聽到娘親的聲音,哭得更厲害了。前世,是她錯把豺狼當親人,害得自己家破人亡。老天有眼,讓她重來一遍。今世,就由她來守護那些關愛她的人。再大的風霜雨雪,由她來扛。
看著懷裏哭的像個淚人似得女兒,風氏的臉上浮起一抹慈祥的笑容,眼裏滿滿的都是寵愛,輕撫宮凝雪的後背,無聲的安慰著。
這時,一個小丫鬟從外麵小跑進來,朝著風氏和宮凝雪行禮道:“夫人,小姐,相爺和鎮國公來了。”風氏笑了笑,說:“快請。”
“靈兒,雪兒醒了是嗎?”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宮凝雪從風氏的懷裏掙脫下來,快步撲至來人的懷裏。看見麵前向自己撲來的小肉團,宮睿哲英俊不凡的臉上露出一抹寵溺的笑意,蹲下身子,張開雙手,把那小肉團緊緊的摟在懷裏,笑道:“慢點慢點,你剛從假山上摔下,傷還沒好全,萬一有碰傷了,怎麼辦?”宮凝雪埋首在宮睿哲的懷裏,小臉往宮睿哲的胸膛蹭了蹭:“爹爹。”這男子便是南陵國的丞相,宮睿哲。聽見某隻賴在自己懷裏的小肉團軟軟的叫喚,宮睿哲隻覺得心都軟了下來。
“嘖嘖,小雪兒,你可不能這麼偏心啊。”緊跟著宮睿哲進來的紫衣男子一臉不滿的表情,眼底卻是滿滿的寵溺之色。“舅舅。”宮凝雪從自己老爹的懷裏探出頭來,甜甜的叫道。“嗯,雪兒乖。”這個紫衣男子便是南陵國鎮國公,風皓。
風靈看著宮睿哲和風皓逗女兒逗得不亦樂乎,也沒看見宮凝雪的疲憊之態,連忙出聲道:“好了好了,我看雪兒也累了,我們先出去把,先讓雪兒好好歇息。”宮睿哲和風皓聽見風靈的提醒,連忙把宮凝雪放到床上,給她蓋好被子:“雪兒,你先好好休息,爹爹,娘親和舅舅明天再來看你。”宮凝雪天天的笑了笑:“嗯,娘親,爹爹和舅舅也早點休息吧。”“好,雪兒快睡吧。”看著宮凝雪進入睡夢當中,風靈吩咐丫鬟看護好宮凝雪,三人這才離開。
然,無人發現,本該在睡夢中的人,卻忽然睜開了眼睛,眸中寒光乍現,瞳孔深處,卻有著濃濃的親情。娘親,爹爹,舅舅,上一輩子,我的識人不清,給你們帶來了滅頂之災,這一世,就換我來守護你們。
微風拂過,一陣清香自床邊的香囊飄至宮凝雪的鼻尖。宮凝雪清眸一冷,迸射出一道殺意。這是,麝香!還是提煉濃縮過的,藥性至少是普通麝香的十倍。隻是,她前世為何沒有發現?宮凝雪起身,站在床邊,看著床頭的香囊,渾身殺意盡放。那熟悉的花紋,分明是她的“好妹妹”最愛的花紋。原來,前世師傅說她身子非常虛弱,竟是這麼回事。難怪,前世,她每一次懷孕,不出四個月便會流產,最後導致絕育。她以為是她身子不好,再加上那些人的刁難,所以,孩子才會掉的。原來,是這麼回事。
她記得,這個香囊是在她從假山摔下來之後,宮彩蝶送她的。說是有療傷之效。是啊,確實有療傷之效,活血祛瘀。但是,用久了,便會絕育啊。她看了看屋內的紫銅香爐,因為她年紀小,再加上剛剛受傷,不宜點香。否者,她還真發現不了這一禍患啊。
宮凝雪雙手緊握成拳,清眸滿是殺意。好,很好!二叔,宮彩蝶,樓少離,我回來了,你們準備好了嗎?這一次,我定要爾等血債血償。
宮凝雪將香囊解了下來,將裏麵的麝香全部換成淡雅的蓮花香料。看著手帕裏的麝香,宮凝雪勾起一抹冷笑。拿起一個新的香囊,將麝香全部裝了進去,再把香囊裝進盒子裏。哼,宮彩蝶,你不是喜歡害人嗎?那麼,我就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讓你也嚐嚐眼睜睜看著孩子沒了的痛苦。
等做完這一切後,宮凝雪抵不過席卷而來的困意,躺回床上沉沉睡去。
然而,星空當中,鬥轉星移,鳳星歸位。
珈藍山,淩雲峰上,一位老人睜開了雙眸,掐指一算,隱隱歎了口氣,道:“唉,該來的,總算來了,不知這樣的安寧,還能延續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