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始終保持著謎一樣的微笑,小口啃食著魚蛋,一副天真燦爛的模樣看著木子龍。直到她吃完3碗結賬走人的時候,路過其身旁,她還是用著那副表情看著自己,弄得木子龍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心想這世間之大無奇不有,現在的小孩都開始覺醒了嗎?
木子龍沒敢閑著,這種小插曲他可不會一直惦記著,出了店門之後那就是另一個世界了,裏麵的奇葩之事,那就留在裏頭好了。這香港就是香港,網羅著世界各地的精英,到哪兒都是人,既然有精英的情況下,自然而然的也會有渣仔,人多的地方總是容易出事。
搭乘地鐵穿過隧道來到九龍城,雖然是過的海,不過也就彈指間的距離而已,地鐵中也是一樣,人擠人的味道也是倍兒棒,各種狐臭汗臭,胃液裏釋放的腐蝕之臭,混合在一起,真的有讓人窒息的感覺。
這裏頭什麼人都有,反正搭個地鐵坐個公交的票價也差不多,現在連乞丐都開始活躍起來了,公交車已經成為了他們去另外一個地段求財的小工具。廉價啊,這說明什麼,乞丐的收入也在逐漸的提高,每當寺廟有一定節日的時候,其門口道路兩旁一字排開,全是咱們丐幫的弟兄,當然也有一些斷手斷腳趴著的,那種實屬可憐,不過收入應該會比那些坐著聊天的要強一些。
這是木子龍以前在大陸的記憶,有一次他還發現晚上公園裏頭,好幾個白天缽滿盆盈的乞丐正在花叢旁的石階上嗑瓜子吹著啤酒,歡聲笑語的好不熱鬧,想想木子龍還挺有感觸的,這說明什麼,痛苦是給別人看的,快樂是給自己看的。
這話說回木子龍去九龍的地鐵中,不說這白天人還真不是一般的多,而且現在正是中午高峰時段,好些人都得坐著地鐵回去吃個飯再回來上班,你說這是何必呢,中午休息直接下公司附近吃吃掉就算了,然而非也。
木子龍以前上學的時候,中午都是回家去吃的,還記得那個時候中午隻有一個半小時的休息,回來學校的時候,那是剛剛好開課,這不說外麵的東西沒家裏的健康,而且又貴,又吃不飽,特別是針對口糧需求大的人種,不然你這下午就得含饑受餓直到晚上了。
那你可能會說既然吃不飽那就再吃一份嗎,但是並不是所有人都那麼富裕的,生活拮據的人大批大批的,加上上有老下有小的,運氣不好還得個什麼病的,別說這日子得有多痛苦了。
有錢人真的不多,窮人才是最多的,特別是九龍一帶,一個大圈包裹之下,舊矮樓層魚鱗櫛比,那些可憐的老頭老太婆坐在街角心酸度日的,有很多人都是靠綜源過日子的。
這也難怪,哪怕是木子龍現在身旁幾個西裝打扮的小年輕,看她們一臉愁眉不展的樣子, 你不知道她們是為生活煩惱還是為事業煩惱,如果她們的生活真像她們的穿著那樣端莊氣派的話,那你可就錯了。
每個階段的人,不管是貧窮還是富裕,都有她們麵臨的煩惱,當你從小赤佬上升到地主之後,拋去小赤佬吃不飽穿不暖的生活,你又要麵對地主需要的階級關係或者收不到那些窮崽子的房租而惆悵。
而然木子龍猜測,身旁那幾個西裝打扮的年輕人,絕對生活不易,不知道她們大中午的還得去會客還是真如自己想的那樣穿著西裝,氣派的下了地鐵之後,走進一層看起來快要塌陷的小樓裏頭,窄的隻容下兩個人間距的那種,斑駁的水泥地,門口擺著觀音插著香,房門的鐵柵欄上還掛著洗過的衣褲,走廊的盡頭滿是待處理的垃圾,之中還會有覓食的小強在黑袋下川流不息的,一個個肥的流油的身材,然後西裝青年拉開其中一搖擺不定的鐵拉門,十幾平方米的劏房裏頭,一個老人正岌岌可危的躺在床上不能自理,還要等待著這一身西裝革履的青年人給她喂食把尿的,想想這是什麼,這才是生活,人類來到世界所遭遇的並不是讓人整天舒舒服服的活著,快樂的過完一生,人間所謂煉獄,越是感覺到快樂,那才是真正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