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夢的話,阻止了容磊的動作。
她說的是真的。
夏暖從來不戴圍巾。
她不喜歡,她喜歡簡單一點的,無負擔。
但這段時間裏,她總是戴著圍巾。
“你現在就去醫院裏看看她,看她的脖子上到底有沒有吻痕!”林夢幾乎歇斯底裏的說出了這句話,然後便癱坐在沙發上。
容磊失魂落魄的走了。
他好像有些相信林夢的話了。
難道夏暖的脖子上真的有吻痕嗎?難道她真的夜不歸宿嗎?
容磊搖晃著身軀,他想去醫務室看個究竟。
如今夏暖的傷勢似乎已經不關鍵了,關鍵的是,她的脖子。
從奶茶店到醫院的路不算長,但容磊卻走了好久好久。
這還應該是蔥綠的季節,不知為何,有些樹葉已經開始寥落。
是因為想拒絕樹枝的依戀麼?
猛然間,地上吹起一陣旋風,把那些即將落地的樹葉吹得七零八落。
容磊忽然止步,望了望高而藍的天空,他發現自己已然沒有勇氣再向前。
固然願意相信夏暖的純潔無瑕,但卻不忍撞見真實的模樣。
轉身,他覺得身心俱疲。
愛情不來的時候你充滿期待。
愛情有點苗頭的時候你有充滿恐懼。
如若不在乎,怎會怕失去?
電話切進,媽媽的號碼,他忽然想家了。
“兒子,最近怎麼樣?”媽媽們的想念,總融在在最初的問候中。
“我馬上回家看你們。”而孩子的想念,則總消散在那一抹回家的惆悵中。
也許家才避風的港灣,容磊的腳步忽然輕盈了許多。
“對於林夢,這次你什麼都不用說了,我不會放過她。”小童已經打定主意,不容夏暖拒絕。
“但你要清楚,你做的這些事情,最終都會返還在夏暖身上。”小美和夏暖的出身大致相同,她們不愛惹事,也不會找事。
小童的家庭,能夠為她的所有想法埋單。
這兩個姑娘不行。
但小美是畏懼。
夏暖則不是,她是同情林夢,甚至說可憐她。
她不想耗費時間與她爭風吃醋,更不想用她那種卑劣的手段去對付她。
她們本來就不是同類的人。
“那怎麼辦?難道就讓夏暖這樣受她欺負嗎?”還好這會兒沒什麼病人,角落中幾個女孩的爭吵,也不會引起圍觀。
小童一拳打在了旁邊病床疊好的被子上,那道深深的凹陷彰顯了她的憤怒。
小美驚呼,夏暖則有些心痛,她自己受些委屈本無可厚非。更何況,她甚至想感謝林夢,她七零八落的心,需要她這種變態的折磨。隻要這樣,才能夠消解心中那撕裂般的疼痛。
但她不能讓愛她的人擔心。
夏暖忍住手腳的疼痛,強擠出一絲微笑,拉著小童的手,輕聲說道,“我知道你關心我,但是林夢這種人,不值得我們為她憤怒。”
有些人,本身就不值得別人對她多看兩眼。
小童看著夏暖淡然的模樣,又心疼又無奈。
在夏暖無所謂的神情裏,她差點就要再次妥協了。但是一低頭,看著她手上的傷口和腳上醜陋的繃帶,堅決的說道,“給你兩個選擇,要麼讓我把林夢死揍一頓,揍到她不敢在對你動手為止;要麼跟著我搬出去住,這樣,也不用看她那副惡心的嘴臉!”
朋友,會尊重對方的決定。
既然夏暖堅持不讓她去找林夢的麻煩,她就同意。
但她絕對不會放任林夢這樣欺負夏暖,她之所以得逞,都是因為自己不在。現在讓夏暖搬出去住,剛好能夠天天和她在一起。
至少,她可以保護夏暖。
夏暖看得出小童眼睛裏的堅定,就答應和她一起搬出去。
至於搬到哪裏,她沒認真想過。
“那好,就這麼定了。小美你先照顧她一會兒,我回去收拾東西。”小童從來是都雷厲風行之人,轉身就飛快的跑回宿舍。
留下夏暖和小美在陽光裏靜坐。
“真羨慕你有這麼好的朋友。”小美並不很美,許是因為她內心的欲望太過平淡。所以整個臉龐看上去有一種親和力,比較無公害。
“謝謝你今天能來。”夏暖如今唯一可以欣慰的,就是小童這個朋友了。
媽媽已經不讓爸爸來城裏了,說他嗜賭成性,早晚會把這個家毀了。
孤單的她,在這個城市裏,也唯有小童可以依靠。
“我有自己的是非觀,你是知道的。”偶爾宿舍裏隻剩下小美和夏暖的時候,兩個人總喜歡聊些兒時的趣事,倒也挺合得來。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小童便和一個黑衣人一起來到了醫務室。
乍一看,跟小童的保鏢似的。
“小張,你把她抱回車上。”小童指著夏暖對黑衣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