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好相關的手續之後,她便直接開車去了墓地。
父親的墳前很幹淨,好像不久前有人來看過。畢霏凡猜想,應該是劉紅芸吧。她賣掉了父親的房子,總是要跟父親說一聲的。畢竟劉紅芸跟了父親這麼多年,也是有感情的。
畢霏凡蹲在畢誌遠的墓前說了很多,關於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種種。
“爸爸,我知道你不喜歡我進入娛樂圈是因為這個圈子太複雜,但是請你放心,我都挺過來了。我始終都相信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等到我足夠強大的時候,所有人都會站在我這一邊的。我不怕流言蜚語,你一直都告訴我,做人做事都不能半途而廢,我相信我選擇的這條路是正確的。既然做了選擇,就不畏前途凶險。我已經有了男朋友了,你也見過他的,他十分優秀,以至於我曾經以為自己配不上他。不過現在我們已經公開了,很多人都祝福我們能夠幸福,爸爸,這一次你應該不會反對了吧。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若凡因為做錯了一點事情入獄了,但是我相信她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會積極悔悟改正的。爸爸,對於我而言,你永遠都是那顆夜空中最亮的星,每當我找不到存在的意義,每當我迷失在黑夜裏,都是你這顆星照亮我前行的道路,我相信對於若凡來說,也是一樣的……”
畢霏凡唯獨沒有說的是她曾經懷疑自己不是畢誌遠親生的。一來她不願意相信這件事,二來她不想讓畢誌遠知道讓他傷心。
不管怎麼說,在她心裏,她已經認定,畢誌遠就是她唯一的父親了。她不再迷惘了。
相比較於畢誌遠,母親柯嵐的墓前顯得蕭條許多,一堆枯草常年無人修理,那張照片已經花了容顏,讓人看不清原來的麵貌。畢霏凡稍稍清理了一下,然後獻上了一束母親生前最愛的黃色鬱金香。
畢霏凡常常會想,如果母親還在世的話,她應該會成為舉世聞名的建築設計師吧。僅僅是海邊的那套別墅,就已經讓世人驚歎了。之前無意中聽說,有無數人打過那套別墅的主意,並且他們開出的都是天價。
不過,世上從來沒有如果。她唯一遺憾的是,是成長的過程中,沒有母親的陪伴。
每一次掃墓的心情都是沉重的,畢霏凡調整了許久才又恢複到平常心。
她開著車在這座小城市慢慢地兜風,走馬觀花地看看以前走過的街道,還有以前的學校。不得不說,小城的變化也很大,很多地方都已經跟記憶中的對不上號了。
路過學校的時候看到幾個穿著校服的學生正鬼鬼祟祟地在馬路上東張西望,想必是逃課怕被熟人發現告訴老師和家長吧。
畢霏凡不由得想起自己以前逃課的經曆,難怪有人要說逃課是學習生涯的必修課之一呢!
學校後麵有一條小吃街,被稱為“破街”,因為街道很破、店鋪很破而得名,但是裏麵的小吃卻頗受學生的歡迎。車自然是開不進去的,即使開進去,也別想開出來。
畢霏凡很明智地將車停在了路邊,準備去破街覓食,順便緬懷一下逝去的青春。
本來以為這個點不會有多少人,而且她都多少年沒回來了,估計沒人能夠一下子認出她來,結果她一下車,就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畢霏凡!”
畢霏凡頓時有種掩麵遁走的衝動,到底誰的眼力勁這麼好!
本來她還想裝作沒聽到,結果那人便追了上來,“畢霏凡,該不是當了大明星就不認識我等**了吧?還是我得自我介紹一下你才能想起來?”
畢霏凡回頭一看,便看到秦煌在不遠處朝她慫了慫肩膀,示意不是他走漏消息的。
“忘了誰也不能忘了倪少你呀。”畢霏凡一下子還真沒想起來,看到秦煌才想起當初他倆是鐵哥們。一個是學校的尖子生,一個是赫赫有名的紈絝子弟,很難想象他們倆居然能夠做兄弟。但正因為這種不和諧的組合,所以才讓人印象深刻。
畢霏凡還記得,當初倪崢和韓紀琳是一對兒,後來上大學韓紀琳去了A市,兩人就不了了之了。不過根據韓紀琳的說辭是倪崢劈腿,想在想來,這種說法有待考究。
“能夠被大明星記住真是三生有幸。你怎麼也跑來了?和我們秦少爺真是心有靈犀呀。”以前倪崢就沒少拿他們倆開玩笑,畢霏凡聽了微微有些不自在,倒也沒放在心上。
“你小子別亂說。”秦煌怕畢霏凡會尷尬,趕忙上前來阻止倪崢的口無遮攔。
“我怎麼胡說了?我說去海鮮城搓一頓,是你非要來的這兒!”倪崢看看畢霏凡,又看看秦煌,眼裏閃過一絲曖昧的情愫,“我說,你倆該不會是早約好的吧。”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秦煌瞪了他一眼。
“額……既然你們約好的,我就不打擾你們敘舊了。我去破街看看。”要是繼續帶著,恐怕倪崢會可勁地調侃她和秦煌。
“誒,別呀。好不容易碰上,一起吃飯唄。”倪崢知道秦煌對畢霏凡餘情未了,自然是想著法地幫他撮合、製造機會。雖然他也知道新聞裏傳畢霏凡和沐卓在一起,但是他總覺得這不現實。雖說畢霏凡現在前途不可限量,將來很有可能成為天後級別的明星,但是沐卓那種身份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兩個人不過是傳傳緋聞罷了,就算真的有點感情,那也是一時興趣作祟,終究長久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