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霖也心中冷哼一聲,沒想到她這麼會借力打力,成了擋箭牌。
不過也罷。
江馨月能夠成了癱子,他也有一定的責任,而今給小妮子當擋箭牌使一下也無妨,左右也不想相國府與太子府走的太近。
“聖旨到——”
宮中傳來一道聖旨。
江霆震領著府中上下仆從跪下領旨。
“相府嫡女蕙質蘭心,當今聖上尊楊國公懇請,特把相府嫡女賜予靖王為妃,以表恩親,欽此!”
“謝皇上,黃山萬歲萬歲萬萬歲。”
“哎呀,靖王您也在啊。”
那位宣讀聖旨的太監走宗政霖逶迤走去,躬身作態道:“那奴才也不用特意到您府上宣旨了,旨意您也聽到了,還望您能體諒皇上的一片苦心。”
“有勞公公傳旨意。”
宗政霖接過他的那一份黃綿帛聖旨,令雲翳上前打賞。
他豈會不懂皇帝的‘苦心’?
楊國公乃開過功臣,一直鎮守西南多年未曾被召回,估計曉得唯一的女兒在相府過得不盡人意,便用功勳逼迫皇上賜婚,讓外孫女攀個皇親富貴一世,楊氏也不會被江霆震怠慢了去。
這道聖旨,在眾人眼中是來得很及時,一個棄之敝屣的廢物嫡女,一下翻身農奴把歌唱了!
但江芯離表示一臉懵逼狀況。
相府嫡女,不就是她嗎?
等等,靖王……
江芯離抬頭朝衣袂微擺動的宗政霖望去,是這家夥?
江霆震送走了宮裏來的太監,眯縫了一雙眼眸。
現在唯一糾結的是,就這麼放過江芯離了?
如果放過了,周氏那邊肯定不依不撓,太醫剛才可是斷定她腹中可能是男胎,那他就是後繼有人了。
但不放過,江芯離好歹也接了他一鞭子,繼續責罰下去,也尋不到由頭。
而且聖旨也已下達,他可以不懼怕遠在千裏外的楊國公,但不得不給皇上麵子,如今江芯離已經是宗政霖未過門的王妃了!
再者說了,江馨月左右已癱在床上,失去太子妃的可能性,那還不如留著這個逆女綁定靖王府,相國府日後無論支持誰,也算是多一份保險。
宗政霖為先帝遺腹子,當今聖上幼弟,當朝太子的王叔,雖不具備爭儲行列,但他仍是朝堂中一股不可抗拒的勢力。
從十六歲開始,他就掌握塞北七萬鐵騎,被敵國稱為笑麵閻王,軍功累碩,尤為被皇帝寵信。
曆來朝局一向訊息萬變,不到最後一刻,沒誰能百分百笑到最後,坐穩龍椅。
宗政霖心思縝密,看不透城府,也是有可能企及龍椅的時候。
所以江霆震算盤敲打至此,沉著臉道:“滄伯,帶三小姐到祠堂麵壁思過,沒我命令不準她離開半步。”
“是,老爺。”
“王爺,還請隨老夫移步書房……”
“稟報老爺,二小姐醒了。”
有人打斷江霆震的話,他正準備詳談王府與相國府嫁娶一事。
小玉急匆匆走來稟報,一臉憂色,“老爺老爺,二小姐她醒了……”
“二小姐醒了就醒了,有什麼不舒服,給她找大夫去!”江霆震皺眉,如今多年心血栽培的一顆棋子折了,也不再慣著對方了。
江芯離唇角浮起一絲諷刺,江霆震還真是現實,棋子一朝無用,便棄之如敝屣。
“滄伯,祠堂在哪?”
江芯離直愣愣地問,表示一刻也不遠多呆。
她都鬧騰一天了,也該休息休息了。
接下來幾天鬧騰的事,肯定不勝枚舉,她得養足精神才能好好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