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你怎麼在這裏?”
滄伯領著護衛趕來,唯獨隻見江芯離在那裏,不免皺眉。
這麼大的動靜,不該是她一人弄出來的吧?
假山四處,石崩地裂,還有打鬥的痕跡。
江芯離耐心擦了擦劍身上的血,道:“我剛才路過,看見一條紅色巨蟒盤在假山上,就用劍刺瞎了它一隻眼睛,讓它給逃了,你們到相國府的後山去看看,看能否找到它的蹤跡!”
“知道了三小姐。”
滄伯不敢含糊,領著人就往相國府後山奔去。
一條能隨隨便便出沒相國府的妖蛇,肯定要除掉,否則相國大人問罪下來,沒一個人好過。
江芯離見人走遠,才回到靈堂內,對正往火盆裏加著紙錢的福媽道:“福媽,你回去守著我弟弟吧,這裏交給我。”
“三小姐,你都累兩天兩夜了,一刻也沒合過眼,明天夫人就出殯了,不如你回去陪著玄兒歇息一下,這裏交給福媽守著。”福媽也是心疼著江芯離,才多大的人兒,就把一切抗在肩上。
江芯離有注意到靈堂有些微亂,不免問:“周麗華來過?”
福媽點了點頭,“剛才三小姐不在,周姨娘確實來過,差人翻動了一下四周,以及……”以及翻動過楊氏的遺體,但福媽不敢說出口,怕急脾氣的江芯離會去鬧事!
“她不好好在床上安胎,跑來靈堂鬧什麼,也不怕我母親午夜回魂去找她索命嗎?”江芯離提高音調,特意說給躲在外麵的丫鬟聽。
一陣寒風吹過,躲在暗處的秋霜打了一個哆嗦,如今也看見了江芯離回來了,便準備回去交差。
天色剛破曉。
周麗華的院子已迎來女兒的問安。
“娘,我不明白,為何父親要把楊氏的屍體留下發喪,給江芯離帶走不好嗎?”
江馨月一臉氣憤,當時人給江芯離帶走多好,就不用進祠堂享受香火,反正她也都揚言沒這個父親了,相國府日後的一切也不會與她姐弟倆有任何瓜葛。
周麗華低頭撫摸著的高隆的小腹,一臉憔悴,總算是千鈞一發下保住了這個孩子,如今看著輪椅上女兒的憤慨與疑惑,不免解釋道:“月兒,你還小,不懂這些門道。楊氏畢竟是楊國公之女,你父親明媒正娶的妻子,如若她的遺體被江芯離帶走了,還沒名沒分的葬在野外,讓你父親在外頭如何抬得起臉,朝堂上文武百官會如何笑話你的父親?”
世家之間,無非講究的是個門楣臉麵。
相國府自打江芯離回來後,輿論就一直沒消停過。
如今楊氏還不明不白的死了,要是讓女兒帶著母親的遺體離開,江霆震豈不是要背上一個拋棄糟糠之妻、虐待子女的罵名嗎?
所以,為了堵住悠悠眾口,江霆震還是需要做一做門麵功夫,才會讓滄伯去攔住江芯離,讓她把楊氏的遺體強行留下,以待發喪。
反正,江家的祠堂有的是地方安置一塊靈位,也不在意那點香火油。
“可是娘,父親這幾日也沒來看過你啊。”江馨月也是著急,娘親離被扶正就隻差一步了,可不能半途而廢,日後她也是正經的嫡女一名,誰還敢小瞧了她。
周姨娘也是低低一歎氣,“你父親估計氣還沒消,等娘把孩子生下來了,一切都會好轉的。”隻要腹中的孩子出世,周麗華相信,她一定能挽回對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