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破局還仗秦娥手,銀瓶乍迸鳳鸞籌(1 / 3)

早朝方散,趙佶就怏怏不樂地來了毓秀宮。。

“陛下!”嚴蕊嬌笑著迎了上去,“陛下今日這是怎麼了?莫不是諸葛神侯又惹著了陛下?”

“哼!還不是那個董鄂兒。”

嚴蕊微驚:“鄂妃姐姐?”

“是她哥哥。那賤人竟敢教唆她哥哥造反,將整個遼東郡拱手獻敵。哼!簡直是豈有此理!氣死朕了。”

“陛下息怒!”扶了趙佶坐下,屏退左右,嚴蕊這才繼續說道:“國舅通敵,鄂妃姐姐恐怕並不知情。依臣妾看,您還是暫息雷霆,先將鄂妃姐姐打入冷宮容後處置吧。”

趙佶一尋思,也覺得還是先留著鄂妃穩妥。萬一董炎再有什麼過激舉動,有董鄂兒在,好歹也能使他投鼠忌器。“就依愛妃的。不過,朕不許你再叫這種人姐姐。”

“臣妾遵旨。”

氣歸氣,趙佶再怎麼說也到底還是個風流皇帝,這不,還沒到半柱香的時間他就徹底把董家兄妹給拋諸腦後了。

接連幾日,戰事一天比一天緊張。可趙佶滿腦子想的都是風花雪月、如何逗弄嚴妃和趙嬋開心。見皇帝大人再度走神,諸葛正我忍無可忍:“陛下!自從遼東郡失守,西夏一路進犯,現在已經快打到嘉峪關啦!嘉峪關地勢險峻,乃是兵家必爭之地,還望陛下以社稷蒼生為重,速速發兵。”

“啊——”趙佶緩緩地伸了個懶腰,“諸葛卿家說完了?”

“說完了。”

“那就退朝吧!”

“陛下!陛——唉!”見徽宗如此不成氣候,諸葛正我隻好另想他法。如今娘子關守將王守信正在負隅頑抗,關破人亡指日可待。娘子關一破,嘉峪關就真正成了一座孤城。唇亡齒寒啊!單憑何天何總兵的膽小懦弱,不棄城投降已屬萬幸,諸葛正我實在不敢再對他有什麼額外期待。而嘉峪關一破,西夏東侵將再無阻礙。到那時,宋氏危矣!天下苦矣!可惜咱們這位大宋皇帝實是個從不知危機為何物的主兒,他雖愛江山,明顯的更愛美人。美人?……對了。諸葛腦中靈光一閃:何不去找她呢?

公主府鳳儀閣,趙嬋肅容端坐:“神侯駕到,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是老臣來的冒昧,倒要長公主莫怪才是。”

“先生客氣了。柏青,上茶。”

謝過恩典,諸葛依禮在下首坐了,才一抿,便脫口讚道:“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這上等的‘雪峰綠蟻’,恐怕也隻有在長公主這兒才能品到了。”

“先生若是喜歡,本宮待會兒命人送去一些便是。”

“那就有勞長公主了。可是老臣無功受祿……”

知他有話要說,趙嬋一揮手屏退了左右:“先生有話,但說無妨。”

“那老臣就不客氣了,邊關的事,長公主必已聽說。”

“卻有耳聞。”

“老臣想請長公主和嚴妃娘娘勸勸皇上,盡速發兵。”他到說得直接。

趙嬋略一沉吟,隨即表態:“先生啊,非是本宮推脫,但一來,本宮不欲為此得罪皇兄和丞相;這二來嘛,兵法有雲:三軍未動,糧草先行。現下國庫空虛,本宮總不能讓將士們餓著肚子上戰場吧?三來,朝中無將,可調兵力又有限……所以神侯,恕本宮愛莫能助。”

“這……是老臣魯莽了。”

“先生也是為我趙家社稷著想,關心則亂嘛!”

趙嬋這話很有些問題,諸葛正我卻沒有刨根問底。“長公主高見,老臣自愧不如。叨擾了!”

“不敢。先生慢走。瑤環,代本宮送客。”

“臣,遵旨。”

臣?諸葛正我扭頭一看,原來是明玉公主的“鳳儀令”謝瑤環。“那老臣就先行告退了。有勞令主!”

“先生客氣。請!”

就在諸葛正我剛剛出府的一刹那趙嬋所在鳳儀閣內突然飛出一隻雪白信鴿,直奔南方而去。

回府路上,諸葛正我一直在思索剛才的事:明玉公主不簡單啊!就憑她方才那幾句話就遠超婦人之見。真真的女中丈夫!若這江山交由趙嬋來坐……諸葛趕忙搖頭。設若當真如此,自己先就第一個說不過去。

“先生安好?”

見是紅玉追來,諸葛不禁一愣。他自信腳程不慢,可這婢子竟能在神侯府前將其趕上,可見,同樣的不簡單啊!“紅姑娘,可是長公主有所吩咐?”

深深一揖,紅玉矜持地笑道:“長公主命奴婢轉告先生,若是心頭煩悶,不若出去走走。京城裏的桂花糕可是很出名的。”

“勞煩姑娘向長公主致謝!就說,這個情,諸葛正我領了。”他到底還是不想牽連上六扇門。

“紅玉遵命。先生若是沒有別的事,奴婢就先告退了。”

諸葛手撫長髯,緩緩點頭:“紅姑娘慢走。恕老夫不便相送。”

“先生客氣!”輕巧一福,女子翩然離去。不帶走一片雲彩。

換了身衣服,諸葛正我逛上大街,拉住一名小夥兒誠懇地問:“咳!這位小哥,請問咱們開封府有什麼著名的糕點鋪嗎?”

“有啊!容德齋、暖香塢、秋爽齋、蓼淑館、尚溪齋、一口酥都是很有名的。還有……”

“夠了夠了!咳,我就想問一下,這些店裏哪家的桂花糕做得最好?”

“老伯是外地人吧?怪不得不知道。在我們京城坊間一直流傳著這樣一句話:‘欲見青天找包拯,欲覓桂香莫言秋。’隻要有尚溪齋的莫言秋莫大老板在京城一日,其他店鋪就不敢擺桂花糕一天。”

“哦?還有這樣的事?那麼……”

“那,沿著這條路直走,前麵第三個路口往左拐,再走不到二裏就到了。順便提醒一句”,那小夥子左右看了看,然後湊過諸葛耳邊輕輕笑道,表情說不出的猥瑣:“尚溪齋的女孩兒美則美矣,動起手來可也不是吃素的。我看您也老大不小了,嗬嗬,您懂得。”

諸葛正我是真的有些無奈了,這都什麼跟什麼啊!:“謝謝你了小哥,沒事的話老夫就不留你了。”

揣起諸葛遞過來的五兩銀子,小夥兒晃晃悠悠地就走了。搖了搖頭,諸葛不禁再度感慨“世風日下啊!”。唉!

尚溪齋是一座獨立的院落,位處荒郊。若非有人指引,要找到倒還真不是件易事。未見招牌,先聞桂香,好生雅致!一座構築在紅磚綠瓦間的“竹籬茅舍”,會讓人想到什麼?不管你怎麼想,總之看到這碧翠毛竹,咱們的諸葛先生就立刻判斷出了主人的來路——閩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