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衛霽不出意外的見到了哥舒懶殘。
“沒想到衛捕頭竟是老爺子的後人,不愧是將門虎子啊!”
“將軍說笑了。論輩分,衛霽得稱呼將軍一聲世伯。這兒就咱們爺倆兒,世伯有話,何妨直言?”
她倒改口得快。哥舒這樣想著嘴上卻緩緩答道:“那老夫也就不客氣了。助戰的事,不知賢侄女可願答應?”
衛霽傲然一笑:“怯大敵者非丈夫,造時勢者為俊傑。世伯既已開口,衛霽也就隻好當仁不讓了。”
“一切偏勞賢侄女了!”
“世伯先別高興地太早,侄女這兒還有兩個條件。”
“侄女有話盡管說,隻有說出來咱們才好討價還價嘛!”
“這件事沒得商量。世伯若能應下,以後衛家軍和侄女停戰前任憑驅使。否則,就請世伯盡快另請高明吧!”
見衛霽轉身拒客,哥舒懶殘隻得苦笑著搖了搖頭:“賢侄女還望明言。”
“第一,不得讓聖上和蔡京一脈的人知道衛家軍的存在。”
“為什麼?”
“樹大招風,功高主忌。侄女不能讓家父數十年的心血毀於一旦。”
“那第二個呢?”
“第二,侄女女扮男裝的事是不能說的秘密,盡管這裏的人都知道。”
“這個老夫也能同意。還有第三個?”
“暫時沒了。世伯請先去沉香閣一趟,秋離會告訴您爭權奪位之法。時間緊迫,我這裏就不留您了。”
“好說。賢侄女好生休息便是,老夫這就告辭,不勞遠送。”
“少公子!”幾乎就在哥舒前腳踏出衛府的同時湘楚將一封蠻箋交到衛霽手中。“隨緣”,看見這兩個字,女子會心的笑了。一切隨緣,我許你任性為之。盡人事,聽天命。這是公子的勸誡,和信任。
次日,哥舒懶殘兩封密信邀了衛霽和秋離總兵府共商大計。原來昨日晚間,京中的聖旨已下:擬令哥舒懶殘暫代嘉峪關總兵一職。
“恭喜將軍,賀喜將軍!”
“唉!你們也太過大膽,竟連聖旨都敢偽造!”
“世伯口下留言。”
“什麼人?”秋離一聲斷喝,折扇瞬間推出。然後,窗外的人就哼也沒哼一聲的倒下了。
“唉!你不該殺他的。”哥舒歎道。
“留下活口,夜長夢多。況且”,秋離折扇一抖,扇麵刷的鋪開,“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秋離這陰陽扇下從沒出現過第三種人。”
“唉!”又是一聲長歎,哥舒方才問道,“秋老板可有良策?”
“擺的八門金鎖陣?”
“不錯。”
“八鎖者,即為八門: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從生、景、開三門入則吉,傷、驚、休則傷,杜、死則亡。現在”秋離突然掐指算了一下,“東南為生,正西為景,東北為開。七護法!”
“放心。一個時辰後我必叫西夏損兵折將。”
送走了衛霽,秋離立即將二十八宿陣的擺法授予哥舒,以便衛霽得勝後能夠立即擺在關前。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秋老板,老夫愚魯。咱們這樣傾巢而出,西夏若是乘機劫我糧道又當如何?”
“將軍認為憑現下城中的兵力可有把握對陣西夏?”
“沒有。”哥舒的回答迅速而簡潔,恐怕連一思的時間他都省下了。
“所以,咱們不得不故布疑陣,使他們莫測高深。在下來之前已經打聽過了,西夏統帥齊格爾精通兵法、善於弄陣,我這二十八宿陣必然逃不過他的眼睛。幸而此人剛愎自用又甚是多疑,隻要咱們能拖過三日,這空城計也就不必再擺下去了。”
“秋老板是說援軍三日便到?”
“據京中消息推算,最遲不過三日。所以在這三日內咱們最主要的任務不是上陣殺敵,而是保存自己,最大限度的減免傷亡。”
“是。”……
不得不說,秋離的消息很準。藍襲來了,帶著真正的聖旨。
“藍帥一路辛苦,請先進驛館歇息吧!”陳縣令好言勸道。
“不必了。這段時間誰在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