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進來,卉兒立刻不悅地命令道:“你進來做什麼?還不趕緊出去!”
我的眼睛一直都放在慕容謹身上,直接無視卉兒。可慕容謹卻不曾抬頭看我一眼。我強忍住眼睛的酸澀,鼓足了勇氣,才說出那三個字:“為什麼?”
慕容謹仍舊沒有看向我,也沒有回答我。
我終是忍不住,衝動地撲到他麵前,雙手死死地按住他的手臂,用力搖著:“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告訴我!”
卉兒上前就一巴掌甩了過來,冷笑道:“賤婢!你原本就是主子的玩物,你有什麼資格跟主子討要說法!”
那一巴掌打在我臉上,我卻全然無感,因為心裏的痛早已遠遠蓋過了身體上的痛。我依舊死死抓著慕容謹的手臂:“為什麼!你說啊!”
慕容謹沉默良久,終是伸手將我的手從他的手臂上一指一指地掰開,然後站起身,嫌惡地皺起眉頭:“我慕容謹玩女人,從來都沒有為什麼。”
心下頓時震驚、絕望以及憤怒交織纏繞,我控製不住自己,狠狠給了慕容謹一個耳光:“我草你****!”
慕容謹整個人給我打懵了,又或許是因為聽不懂我在說什麼。
“謹哥哥!”卉兒連忙上前查看慕容謹的臉,一臉心疼道,“你怎麼樣?”她怒瞪著我,“你真是大膽!”又朝著門外喊道,“來人啊!”
棋笙很快便走了進來:“卉格格有何吩咐?”
卉兒怒指著我:“把這個賤婢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打死算數!”
“這…”棋笙左右為難,看了看我,又看向慕容謹。
慕容謹冷著一張臉,厭煩地擺擺手:“拖下去。”
我忍不住悲狂大笑起來:“慕容謹,我告訴你,我不是花凝,你的花凝早就已經死了!你自認為可以玩弄在鼓掌間的,早就不是當初那個跟你從小一起長大的丫頭了!你以為,是你玩了我麼?我告訴你,我黃瑾涵,從來就沒有愛過你!一直以來,你也不過就是我的性工具而已!”此刻我早已滿麵淚痕,可不知為何,心裏非但沒有一絲痛快,反而滿是自欺欺人的可笑。我終究,跟花凝一樣,在付出身心以後,被他耍地團團轉。
卉兒瞪大了眸子:“這丫頭已經瘋了!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把她拖下去!”
棋笙沒有辦法,隻好上前拉住我。
我用力甩開他的手:“我自己會走!”
院子裏早已準備好了行刑用的長凳,我卻一點都不覺得害怕,唯有滿心赴死的決然。我沒有反抗,沒有掙紮,甚至當板子落下的時候,我也沒有喊出聲,隻是咬緊了嘴唇,直至咬出了血。
棋笙在一旁看不過去,隻好別過臉去。
我鼓足了力氣,喚了他一聲:“棋笙…”
棋笙忙走到我麵前,蹲下身,問:“阿凝,你有什麼要跟我說的?”
我勉強擠出一絲笑來:“等我死了,把我帶離將軍府…我…我再也不要留在這裏…”
棋笙紅著眼眶道:“你說你又何苦如此呢?命是自己的,何苦為了別人…”
劇痛已經快要淹沒我的意識,我無力地閉上雙眼:“棋笙,我不後悔…我隻是不甘心…真得,不甘心啊…”說完這些,我便徹底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