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休養了十天,慕容謹的傷已好得差不多了。恰逢春獵,慕容謹身為大將軍,自然要參與。而這次,他身邊的隨從隻帶了我和棋笙。
路途雖然不是很遠,但身為下人的我們並沒有馬車待遇,隻能用走的,所以到達目的地時,我已累趴。好不容易撐起力氣,收拾完行李,我隻覺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正準備去廚房拿點東西吃,誰知卻見宋煜此刻正在裏頭忙碌。我嚇了一跳:“宋煜?你怎麼也來了!”
宋煜並沒有抬眼看我,繼續忙碌著:“將軍出行,若沒有自家廚子跟著,吃不慣旁人的東西,豈不是要餓死?”
“那也是。”我隨意坐到一旁,“現在好了,有你在,我吃東西就方便多了!餓死了,趕緊弄點東西吃唄。”
宋煜忽然停下手中的動作,認真地看著我:“若我在飯菜裏下毒了呢?你就不怕被我毒死?”
我見他這樣嚴肅,不太習慣,疑惑道:“宋煜,你怎麼了?”
宋煜的臉色有些難看:“你總是這樣,從不把自己的安危當一回事!你就那樣容易輕信別人?你知不知道你身邊處處都存在危險?”
“我…”
不等我回答,宋煜又大聲吼道:“既然已經離開了,為什麼還要回來!”
我被他吼地嚇了一大跳,當即便站起身,反怒道:“宋煜你發什麼瘋啊!”
宋煜斂了怒火,苦笑道:“是,我的確是瘋了。我是瘋了,才會想方設法助你離開。結果呢?白忙活一場,跟個傻子似得。”
我這才明白他指的是什麼,一時心下愧疚,無言以對。唯一可說的隻有一句:“對不起…”
“你不必跟我說對不起。”宋煜道,“你對不起的人是你自己。你明知道,選擇留在慕容謹身邊,前路將會布滿荊棘,你為什麼還要義無反顧地跳進去!”
“因為我愛他。”我認真而堅定地說,“我愛慕容謹。所以,無論前路有多麼艱辛,多麼危險,我都不會退縮!”
“好一個不會退縮!”宋煜苦笑地搖搖頭,“你不顧一切,你無所畏懼,卻留我一個人自作多情地為你擔憂!你知不知道,那天我回去找你,卻發現你不在,我有多著急!我滿京城找你,卻一無所獲,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絕望!可你留給我的,竟然隻是一張字條…”
我直接懵住了:“宋煜,你…”
宋煜忽然一把抱住我,低吟道:“有時候,你能不能也回頭看看一直站在你身後的人…”
我的思緒此刻已是一團糟亂。我一直都把宋煜當做好朋友,好哥們,卻從未往男女之情方麵想過…
宋煜繼續道:“在遇見你之前,我從來都不知道,此生自己竟然會這麼在意一個人…”
我頓覺又是尷尬又是內疚,隻得小心翼翼地掙脫他的懷抱:“宋煜,對不起,我辜負了你的在意。”
宋煜沉默了許久,旋即釋然一笑:“我被辜負不要緊,重要的是你要保護好自己。”
我鼻子一酸,忙強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搞得我很難受誒。”
宋煜亦笑道:“算了,我還是恢複原形比較好。你就當我方才都是放屁好了!對了,你方才說想吃什麼來著?”
我忙道:“雞!對,我最喜歡你煮的雞!”
宋煜道:“好,就吃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