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死鬼一口氣說完，看了看已經目瞪口呆的無良不由得笑了笑。畢竟這些事情都不是明麵上的，十點半準時回家看電視睡覺，老婆孩子熱炕頭的一輩子可能都不知道這個看似四平八穩，蒸蒸日上的清寧暗流湧動，水深的很！
無良癡癡地張著嘴，卻發現自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無良緩了緩憋出了一句蠢話“那，那這些事警察叔叔不管嗎？！”
車上的人笑了。
“想管，你管的過來嗎？想管，上麵讓你管嗎？”餓死鬼笑道“這裏混黑的，那一個是憑著一雙拳頭瞎打出來的？能立足必然是和上麵有聯係！如果真的生活殷實，鬼才願意出來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天天玩命？不都是沒有辦法嗎？上麵的人也清楚，這事兒，民不舉，官不究，一碼歸一碼！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群混黑的有口飯吃也不會狗急跳牆，影響政績。隻要別做的太過火，一般沒人願意自找麻煩和這群小混混兒鬥。再說了，上麵也有心思。這行業更新換代也快！最好你們自相殘殺，也省的去抓。何樂而不為？！”
無良點點頭，一歪脖子問道“你還沒說呢？你們流火堂是個什麼地位？！”
鳳九兒接過話來，淡淡的說“二流幫派”
“二流幫派？！”無良有點不相信耳朵。
“沒錯！但是我們流火堂夠團結，弟兄們也肯賣命，幾個月來我們發展的也挺快的。陸陸續續從幾個幫派手裏搶了幾個無關緊要的外郊。諾，就跟你今天晚上看的一樣，這個西郊倉庫以前就是乾清幫的。我們的主要底盤是東南，包括那裏麵的大學園區。不過和我們爭得還有幾個同樣的二流幫派和好多小痞子，這都無關緊要！”鳳九兒輕描淡寫。
“等等等，你讓我緩一下啊！”無良托著太陽穴“我記得…你之前說乾清幫很強對不對？”
“沒錯。”鳳九兒不假思索。
“你們是個二流幫派對嗎？”
“沒錯！”
“我勒個擦！你們一個二流的幫派自己的腳跟都沒站穩呢，就敢去挑乾清幫？！”無良有些激動。
鳳九兒沒有說話，落了一會揉揉迷人的杏目有些哀傷“我知道，可是他們，他們在我們的場子裏，殺了我們的弟兄！”鳳九兒眉毛一皺，隻讓人心生憐惜。
“就是那個你看見的莫西幹！阿福很老實的人，從鄉下來，弟弟妹妹一大群，還有個癱瘓在床的老媽媽。他被人騙光了錢，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加入了我們。他呆呆傻傻的，從沒和人起過爭端。我就讓他在我的酒吧裏當服務生。那天，就是這個人！喝多了酒，因為少付一百塊錢，阿福沒讓他走。他就！他…就為了一百塊錢，他光明正大的捅了阿福一刀。阿福！阿福…”鳳九兒聲音低沉，一旁的餓死鬼也故作輕鬆的看著窗外車影飛馳。
車內瞬間陷入了一片沉默。
過了好久，無良輕聲問道“以後打算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