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地階的比賽已經完全結束,在夏建國和李榮興他們退場後,參加這次比賽的眾人陸陸續續的離開了金色沙龍的地下拳台。
黃嘉文為了送麥心潔回家,果斷拋棄了無良,屁顛屁顛的跟著麥心潔走了,無良忍不住啐了口唾沫。呸!丫的撈逼,哪有一點地階第九的風度!離陌也告別了無良,開開心心的去找邱道陵去了,偌大的地下拳台就剩下了無良一個人。
百無聊賴的無良隻好低著頭玩手機,大概過了二十分鍾,一個悠長的聲音出現在了無良的耳邊。
“年輕人就應該多鍛煉,總是坐著玩手機算什麼本事?”
無良猛地一抬頭,隻見剛剛那個白胡子換了一身質樸的中山裝,笑意沉沉的站在無良的前麵望著自己。
“前輩!”無良叫了一聲,趕忙收起了手機站了起來。
“晚上有事兒沒?老頭子我請你喝兩杯?”
“當然好了,咱們去哪?”無良有些意外,滿臉驚奇的看著白胡子老頭。
“去哪無所謂,心中有路,處處揮鞭可及。隻是,我怕我老頭子喝的酒,你可是受不了。”老頭笑了笑,從口袋裏摸出一杆旱煙槍,處處可見長者的風範。
半個小時後,無良和白胡子老頭坐在了一家靠江邊的小館子。這家店麵很小,不用心看,平時真的不易發現。入秋的季節屋外搭一個小棚子,背倚江水,頗有幾分神仙自得般的感覺。
白胡子老頭從口袋裏摸出一瓶土泥焙燒的簡陋小酒瓶。這酒瓶從外麵看其貌不揚,甚至簡陋的很,跟普通農家隨便裝酒的土瓶子沒什麼兩樣。正如麵前的老者,談笑風生卻如同普通老農一樣質樸可掬。
然而,當瓶口打開的一刹那,無良的眼神瞬間變了。隻是一瞬,一股前所未有的清香席卷而來,這是無良從未聞過的味道!
“這是什麼酒?好香啊!”無良驚奇的叫了聲。
“酒不重要,喝道肚子裏才是真。”老頭悠悠的說了聲,隨即給無良麵前的杯子倒滿了酒。桌上擺了幾道普通的小菜,絲毫沒有任何排場可言。
“今天你也算是取得了一個小小的成功。來,就算是慶祝你吧。”老頭笑意沉沉,一手搭在另一手的手腕位置,以一個十分奇怪的姿勢端起了麵前的杯子。
無良也學著老人的模樣舉起了杯子。酒杯碰撞後,無良迫不及待的抿了一口那不知名的酒。刹那間,一股如同烈火版的灼燒感瞬間流滿了無良的口腔,嗆的無良一個沒忍住,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怎麼樣?有些東西遠不如你看起來那麼美好,就如同這酒一樣,聞著清香喝著卻如同烈火一般,不過你放心。你這天生純陽之體,喝這酒絕對的有益無害!”白胡子老頭自飲自酌,如同沒事人一樣大口喝著酒幽幽說道。
“好酒!”無良一邊咳嗽一邊伸出了大拇指,說著臉色也難得的黯淡了一下,“這世界太過美好,我還沒準備好要離開啊。隻可惜,我的命隻剩三年了。”
“你今年二十有一?”
無良點點頭。
“那確實可惜了。我本以為,你這小子還能陪我多過幾年,沒想到終究還是要死在我老頭子的前麵了。”白胡子老頭麵色變都沒變,仿佛討論的不是生死而是明天吃什麼飯一樣隨意。“這純陽之體隨是傳說中神之體,但傳說每一個純陽之體的人都活不過他第二個本命年。生死這種事,看開就好了”
無良點點頭,沒有說話,思考了片刻突然笑了,“也是。今朝有酒今朝醉,隻要無愧我的每一天的生命,死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