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扇子利落收起,輕輕拍打著手心,“是金章,不是金子。”
顧巧巧理所當然,“金章不就是金子刻的章麼?歸根到底,那也是金子!”
一大捧花把她小臉都差點完全擋住了,她偏頭瞧著他,毫不掩飾恍然大悟過後的鄙夷,“咦~你和這個壞人瑞王認識啊。我原本以為你是個好人來著,上次還帶我去見夜白美人。”
她嫌棄的退了好幾步。
瑞王深受打擊,壞人剛剛才給你貢獻了十萬兩銀票,兩顆有價無市的大東珠,現正在你那鼓鼓囊囊的荷包裏裝著!
金章也深受打擊,循循善誘,“認識壞人,不見得就是壞人呀。”
“切,物以類聚!”
瑞王怕她得罪金章,這位三哥可不是善茬,到時候把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捏死了,他豈不是要做替死鬼?
趕緊上前,“三哥,你怎麼有空過小弟府中?”
瑞王雖不是東西,可能全須全尾的活到今天,沒少胳膊少腿,自然有他的長處。
比自己強的人,惹不起的人,他相當識時務。
不管對眼前的三哥也好,還是木子雲。
“順路,來找你出去喝酒。”到底順路還是刻意,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又含笑看向顧巧巧,“沒想到,意外遇到一位曾經在寧城相交的小友。”
顧巧巧立刻涇渭分明,“誰是你小友啊,我不和壞人做朋友的!壞人瑞王的三哥,一定是駝壞金子!”
金章也不生氣,折扇習慣性的一下下叩擊手心,笑了聲,“壞金子也是金子。”
眨巴眨巴眼,顧巧巧湊近了些,“那是不是很有錢?”
“還成吧。”他瞟了一眼她鼓囊囊的荷包,眼中笑意更濃。
顧巧巧高興了,“哎呀,畢竟你幫過我嘛,勉強把你當半個朋友啦!”立刻直白露出當他朋友的目的,“你是京都的人,是不是要盡地主之誼啊。我現在都沒地方住呢,還借住在很多姐姐的地方呢。”
金章上前,笑得很愉悅,“小友不如去我府中住如何?”
“呸!果然是壞人,是不是想騙我去你家裏,然後對我做奇怪的事!銷魂殿的姐姐們說,不要和說這話的男人出去,他們會做非常奇怪不好的事!”
“哈哈哈哈~!”金章大笑起來,“看樣子,還是我給你些銀錢,讓你自行去住客棧安全,這樣可好?”
“好!”她眼巴巴的望著。
在那樣的眼神下,金章作為一個大男人,也實在不好太小氣,把身上帶的玉佩直接扯下來給她。
瑞王瞪大眼睛,這玉佩,可是三哥母妃的遺物啊……
偏生那不識貨的人還很嫌棄,“啊,不是錢啊……”不情不願拿過玉佩,沒有錢不高興了,“我出來好久啦,我要回去了,回去晚了,花花要生氣的。再見啦~!”
“再見?”
那抱著一大捧荷花蹦蹦跳跳往外走的小丫頭暮然回首,笑嘻嘻道,“就是期待下次再見的意思!”
金章微楞,勾起唇角,“再見。”
是的,再見,他們一定會再見的,很快。
顧巧巧走遠,瑞王悄悄打量了一下自己這位三哥,見他唇角的笑意一直沒淡去。不知道在算計什麼呢。
“三哥,這丫頭……是個裝傻充愣的主。”
唰,金章打開折扇,“也挺有趣不是麼?”
瑞王心底更是各種大驚,三哥這般的人,不可能看不出那丫頭裝傻充愣。三哥又一向最討厭有心機的女人。
這顧五不是拐彎抹角耍心機,她完全不怕被看穿,明目張膽得簡直就是告訴你,沒錯,我就是裝傻賣乖占便宜,怎樣?
沒想到三哥竟然吃這套?
那邊,顧巧巧出了府,自然瑞王府專車送她。
坐在馬車上,眼底詭譎莫測,唇畔的笑,冷得很。
原來,那個害她被點名選妃的齊王,和她早就‘認識‘過了啊!
金章,當然是化名。卻是貨真價實的——齊王!
齊王是當今皇帝排行三的兒子,瑞王的三哥,可不就是麼!
金章啊金章,我不知你圖謀我顧巧巧什麼,但你要知道,我顧巧巧的一切,不是那麼好圖謀利用的!
敲了敲馬車壁,“去棲梧街來鳳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