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房間後,秦霧出了霧園,穿過前院,來到了相府的大門口。她想,反正有空,就去街上看看好的鋪子。
“小姐。”門口的侍衛向她行禮。
她向他們微微一笑,“你們辛苦了。”
兩個侍衛見到她燦爛的笑容,互相對視一眼。此刻,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想法,這大小姐,眼神那麼友善,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秦霧走著走著,來到了城裏最熱鬧的地方。
街上人流來往,商鋪裏人流來往,夥計都忙著做事。街邊的小攤販門對走過的人吆喝著,招攬生意。
秦霧走進一家店鋪。店裏的老板看著她衣著華麗,急忙迎上前來,“小姐,您需要什麼衣服。”
她環顧了四周,指著一件極為普通的男式藏青色布衣,說,“就那件。”
老板本以為秦霧是個大買主,而他也將回做成一筆大生意,沒想到她竟然看上了這麼一件廉價粗俗的衣服。不過,他衝著她的衣著和舉止,他並不敢把不悅的心情表現在臉上,仍然客客氣氣地說,“是,是,我這就給你包起來。”
“不用包,我這就換上。”秦霧說。
“啊,是,小姐請去裏間。”老板說著,手向後堂一指。
不一會兒,秦霧從裏間出來,一身布衣的她,除了身高,還真像個城外來的窮小子,加上她額頭上的傷疤和平板的身材,應該不會有人懷疑她是個女子。
老板觀察著秦霧的臉色,問,“小姐還要些別的嗎?”
“不用了。”她說著,掏出一大塊碎銀子放在櫃台上,“不用找了。”
“謝謝小姐,那小姐原來的衣服要包起來嗎?”老板將銀子收好,暗中慶幸自己果然沒有看錯人。
“不用,我一會兒回來再穿。”她說,“掌櫃的,我要接後門一用,晚上落日前回來換衣服。”
王掌櫃眼珠子一轉,答應道,“好小姐,這邊請。”他將秦霧帶到了店鋪的後門。
“對了,掌櫃的,再問你一個問題,”說著,她又掏出一塊碎銀。
“小姐請講。”掌櫃的直盯著秦霧手上的銀子。
“我想開家賣點心的店鋪,這條街有沒有什麼要轉讓的好鋪子。”她問。
“東邊有一家一直很有名氣的‘月來灣’酒樓,但不知怎麼,最近準備搬離咱們煙城,那邊位置還不錯,不過不知這些日子找到買主沒,小姐可以去看看。”王掌櫃說。
“好的。那這就請掌櫃收下。”她將銀子遞給王掌櫃,就離開了店鋪。
“小姐慢走,下次再來啊。”老板邊喊,邊走到門口送著她。
秦霧沿著街向東走著,時不時地向兩遍張望。
右邊的街道上裏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呦,崔大人,來好久沒有來我們‘醉香樓了,咱‘如心’姑娘都想死您了。您快請進。”
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容媽媽,我這不是來看她了嘛。”
秦霧向聲音穿來的方向看去。
‘醉香樓’底,麵塗厚厚脂粉的容媽媽將崔大人帶進樓裏。二樓那兒站著許多姑娘,她們的衣著暴露,還不時地像樓下路過的男人招招手。
這‘醉香樓‘就是城裏最有名的煙花之地。
“真是個肮髒的地方”她吐了吐舌頭,然後,她轉開臉,繼續腳步向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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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香樓’二樓內一個男子一身青衣,手中摟著一個女人。
“柳公子。”如煙將自己柔軟的身體貼近柳源,嬌滴滴地喚到。
而那男子卻望著秦霧消失的地方,勾起了嘴角。
他想著,“那個女人的還真是有趣。”
他的右眼天賦異稟,能看見許多一般人看不到的東西。剛才向這邊看的女人不僅女扮男裝,而且身上環繞著一種非同尋常的純淨之氣。
“柳公子,在看什麼美人呢。”如煙調笑。
柳源回過神來,轉過頭來,笑著說,“煙兒說笑了,哪有女人能比我的煙兒美啊。”
“公子的嘴跟抹了蜜似的,盡會哄煙兒開心。”如煙說,她笑顏如花,心裏清楚地明白,她喝他此刻不過都是身在花叢,各取所需而已。